“反正我现在是归陆家管,身边有个陆家门生也正常,可能他们是想让你看着我吧。”
说实话,崔辉说的这些,让我挺不好受的。
认识他也算有段时间了,我知道他的经历很复杂,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一直以为强悍如他,是个嚣张任性、无所不能、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也有这么多的困惑和无奈。
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真有点像那只在五行山下被压了五百年的猴子,磨损了棱角、禁锢了锋芒,连所有的嚣张任性都有了苦中作乐的味道。
太阳已经完全地落到了山那边,我呆呆地坐在车上,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崔辉的故事已经讲完好一会儿了,我还在沉默。
突然,身子
反应过来才知道,是崔辉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把车打着了,刚才是他故意抖了一下车子。
“你干什么?”我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崔辉一脸坏笑:“怕你魂儿丢了,给你往回拽拽呗。”
“怎么?不会是感情太细腻,打算为我的悲惨遭遇感慨几天吧?我可告诉你,我最讨厌那种悲秋伤春无病呻吟的人,你要是再这副模样,我明儿就把你退回去给老陆,这徒弟我带不了。”
我郁闷的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去吧你,谁有空替你感慨?”
“我是在想,我不过就是高考完填了个志愿而已,怎么就成了什么陆家门生,还得被他们安排,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如此绑架我的人生,他们都是强盗吗?”
崔辉立马就笑开了,用力拍了拍我,道:“常安,这次你还真说对了,陆家人就是这个德行,要不你以为陆天纵土匪的名号怎么来的?那可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你填完志愿成了陆家门生算什么?我就跟着他挖了几年坟而已,还莫名其妙成他年轻时候犯的错误了呢,嚷得大半个阴阳江湖的人都知道,我找谁说理去?”
“我问他们谁造的谣,可谁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跟真有这么回事儿似的,搞得我自己都怀疑了。”
卧槽,还特么有这事儿啊!
崔辉都被我气乐了。
“你还真是想象力丰富。我能有什么感觉?我疼呗!”
“还特么充电呢,遭了电刑还差不多,全身疼得就想早点儿死了。”
“我是看着第一道雷下来的,一道白光正面劈在我身上,炸了一身的血,踉跄了几步,背上又挨了一道,把我打趴下了。”
“我不服气,挣扎着起来,举着剑要跟天上的雷互砍,结果手腕上连着挨了两下,剑脱手了。”
“第五道雷是闪着红光的,我也不知道是那道雷的配方不一样,还是我眼睛充血了。反正就是一道红色炸雷正对着我面门打来,我转身想逃,还是被劈中后背,再次倒在地上。”
“这次是真起不来了,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了。很快又有两道雷打在肩膀上,然后我记忆就断片儿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顾风那里了,所有人都告诉我,雷打偏了,我侥幸捡回一条命。”
“我当时满身的伤,想躺下都没办法躺,被顾风挂在架子上,每天上药跟上刑一样,也没精神跟他们掰扯。”
“你看我现在知道要面子,知道管理表情了,在顾风那待那半年,眼泪掉的海了去了,被顾风抓了两g表情包,到现在他还经常要挟我呢,一个不顺心就要把我当年的狼狈模样抖落出去,让我连媳妇都娶不上。”
本来挺悲惨一故事,突然来这么一句,你说我是笑还是不笑?
怎么也是开始说了,崔辉就顺便把自己这十几年的经历,都跟我简单说了一下。
他具体出生在哪里不清楚,三个多月的时候辗转落在了陈渊手里。
陈渊就是买死渊的大当家,因为买死渊地方特殊,所以渊主不是活人,而是祠堂里的那一众牌位,少主才是实际的大当家。
当时陈渊刚刚上位,急着想要干出点什么,看着哇哇大哭的崔辉,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要用这个孩子把天地戾气引下来,打造一个绝世高手。
陈渊确实是个天才,疯狂的天才,在他的严格训练下,崔辉飞速成长,提着一把劈天剑几乎横扫整个阴阳江湖,那段时间也是买死渊最风光的时候。
可惜,好景不长,陈渊还没来得及收回成本,崔辉的状态就失控了,被封印在崔辉身体里的那团戾气活了,开始成几何倍数的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