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铁哥只是豁达一笑,顺便把车门拉开。
“我当然得来了,我要是不来,你不就交代在这了。”
“行了,赶紧回去吧,我还得回指挥台呢,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说着,铁哥一声口哨,一匹黑马从乱石之中冲了出来,铁哥飞身上马,拍马而去。
陆天纵呆呆的看着铁哥的背影,也不知道在琢磨个啥,左夫子催了他两次,他才拖着不协调的四肢,吃力的钻进车子里去了。
为了不让陆天纵继续花痴,我赶紧问他描红本的事,每天练习三千五百常用字,是不是真能帮崔辉静心?
陆天纵非常肯定地告诉我,能。
“其实不只练字,所有单纯舒缓规律的事情,都能够用来梳理情绪,书生最早带他的时候,就是带着他一起在园子里种菜,整地、播种、浇水、除草,日复一日的重复劳作,用心去关注一颗种子发芽生长的过程,直到最后收获。”
“这些事情看似简单,可只有在这些最简单,最单纯的事情中,才能真正感觉到生命的本质,才能真正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辉跟我的那段时间,他也躁动过,我也用了很多梳理方法,拼几千片的拼图,整理乱成一团的绳索,甚至连纺线织布他都学过。”
“小辉现在压力很大,再加上巧儿的事情,心烦很正常,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他好好调整一段应该就没事了。”
左夫子好奇地眨眨眼:“练练字就能调整心态,这么简单?你们陆家人还真是神奇。”
“我看你也经常躁得跟个猴子似的,我怎么没见你练练字就把自己梳理好呀?”
陆天纵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我陆家几千年传承,岂是你这种肤浅之人能懂的?开你的车吧!”
“你!”左夫子郁闷地甩甩头,也懒得跟陆天纵吵,只是嘟囔了一句,“我也是吃饱了撑的,我管你干什么?当时就该叫那小子一石头砸死你。”
陆天纵又哼了一声,道:“我陆某人福大命大,吉人天相,岂是区区一块石头能够砸死的?再说了,关键时刻,还有我们家云飞呢。”
俩人开启拌嘴模式,谁都不肯让谁。
左夫子说陆天纵是个连绑匪都对付不了的土匪,陆天纵说自己是知识型人才,君子不与牛斗。
左夫子说陆天纵什么本事没有,关键时刻只能躲在女人孩子身后,陆天纵说你妒忌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俩人争来吵去,但谁都没提左夫子要一箭射死虎子的事儿。
可能他们觉得没必要解释吧,陆天纵知道左夫子为什么做那样的决定,左夫子也知道陆天纵知道。
虎子双眼直视左夫子的落日弓,眼中终于现出了恐惧的神色。
虽然他已经豁出这条命,可当直面一支一米多长的大箭,死亡的威胁赤裸裸地压迫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本能地感到恐惧。
只是,他虽然恐惧,却并没有放弃。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石头稳住,然后离开那个位置,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左夫子额头青筋暴起,他现在承受的压力也很大。
他确实跟陆天不合,可两人只是一直较劲而已,是谁都不服谁的那种不合,他绝对不想弄死陆天纵,何况,陆天纵还有一个他根本摆不平的儿子。
万一崔辉不接受他的解释呢?他左家岂不是会全部被拉上崔辉的报复名单?
虽然左夫子知道劝说虎子的希望不大,可还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虎子再次哈哈大笑,不再看直指眉心的那只大箭,为了不让自己改变主意,还直接一脚把稳石头用的那根木楔踢了下来。
木楔子再次当地砸在车上,然后滚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左夫子握紧弓箭,落日弓再次拉满,眼看大箭就要离弦,虎子却突然一声闷哼,倒了下去。
我心中瞬间一紧,遭了,石头要滚下来了。
可石头并没有滚下来,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石头前面,单手撑着石块,另一只手还整理了一下头发。
“铁哥!”
我激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铁哥居然来了,而且不声不响地绕到后面,直接把虎子给摆平了。
铁哥只是平和地对我笑了一下,然后招呼左夫子:“老左,收家伙吧,先看看那土匪怎么样了。”
左夫子答应一声,把弓一背,就朝陆天纵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