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和崔辉饭量确实不小,可一头生猪还是吃不了的,这周围又没什么邻居,猪肉一直在冰箱里冻着也不好,就打算去跟老赵说说,猪如果还没死,就暂时放它一条生路,半夜三更的,猪再死得有了怨气,影响猪肉品质。
可快到后院,我又听着动静不对,而且,我经过老赵房间的时候,明明听到里边有鼾声。
不是老赵在杀猪,那是在干啥?
我披着衣服从几排棺材中间猫过去,就见崔辉坐在一口棺材旁边,手里拿着一张不知什么东西,嗷一声嗷一声的,在那干号呢。
这给我吓的,他要是中邪了,让我咋整?
我悄悄绕到崔辉后面,往纸上瞄了一眼,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老板,你这从哪抄的哭丧词?”
“就算被老陆宰了一笔,也不至于连代哭的业务都接吧?咱这后院里不是不允许哭丧吗?”
崔辉回头瞪了我一眼,道:“你知道个屁,我给这姐姐唱歌呢,我要通过我美妙的歌声打动她,让她告诉我,秦中业在什么地方。”
妈耶,老板您这是唱歌呢呀?没把狼招来,那是咱这道馆处地不够荒凉,但凡再偏僻点,保证有绿眼珠子跟你和声。
我算是终于知道,你崔辉也不是无所不能了,不但字写得磕碜,歌也唱得难听。
我郁闷地一屁股坐在木头墩子上,问崔辉:“效果如何,你唱了也有段时间了吧?这姐姐心动了没?”
要知道,玄门协会作为中土玄门的官家,掌握着大量的物资,拥有着最高的分配权限,在需要镇魔兵和民间玄修为中土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也向来都不吝啬。
只要你真给他们把事儿办了,他们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给钱给物一直很大方。
这场大战,虽然没有达成龙至孝的目的,可这事他不能说,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还是得按照惯例,该怎么奖励怎么奖励。
我寻思着,就我干的那些活,论功行赏的话,怎么也得发笔小财,陆天纵要是敢昧着良心吞了我的奖励,我绝对不答应。
结果崔辉一脸同情地看着我,道:“常安,想什么呢你?”
“喊了半天老师,你还没搞明白你这个老师是个什么玩意儿吗?还想要你应得的奖励呢,你就等着吧,要不了三天,老陆绝对把你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拿他手里去,他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
我瞬间傻眼。
这难道就是命吗?在家里遇上一帮想吸我血的亲戚,我都躲出来收尸体了,还是逃不过这个命运吗?
崔辉是怎么做到一直被人吸血,还心态这么好的?难道是我太小气了吗?还是我太穷了?
如果我像崔辉这么牛逼,不拿钱当钱,他们有需要,我就给,我们家的亲戚关系是不是也会更加和睦一些?
想到这里,我赶紧甩了甩头,这是什么傻缺想法?我们家那些自私的亲戚,能跟陆天纵比吗?人家陆教授干的是正事好不好?哪像他们满脑子都是鸡毛蒜皮的蝇头小利?
盖房娶媳妇什么的,能跟挖坟掘墓比吗?
挖坟掘墓呀,可比盖房娶媳妇缺德多了,他们那些连十万块钱都看在眼里的乡野村夫,有人家陆天纵格局大吗?人家陆天纵缺德都是缺大德,哪像他们那么没见过世面?
想着想着,我脑子就开始乱飞了,最后居然还把自己给想乐了。
崔辉看着一脸傻笑的我,拍了拍我肩膀,道:“常安,教给你一条重要的人生经验,绝对够你受益终生的。”
“一个人,如果是为了挣钱而挣钱,那么,他永远挣不到足够多的钱。”
“我不是说这种人挣不到钱,事实上,他们确实也挣了很多钱,可这些钱并不能满足他们,他们照样还是觉得自己缺钱,非常非常地缺钱。”
“而我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把钱当回事儿,挣钱只不过是捎带手,是为民除害的同时,顺路发财而已,可我从来没缺过钱,甭管挣多挣少,我没有不够花的时候。”
“这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差距,穷日子穷过,富日子富过,不用看绝对钱数是多还是少,看自己够不够花就可以了。”
“钱够花的,就是有钱人,钱不够花,富可敌国也是穷人。”
“懂了吗?”
然后,崔辉头发一甩,睡觉去了,剩下一脸懵逼的我,杵在原地。
你还好意思问我懂了没?我懂个屁啊懂?
你一个树杈子卖五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