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贯中一改平素万事皆不入心的闲散表现,眸子里射出了两道烈焰般的精芒。
只见他把赤炼天钢取了出来,催动法力,双手一捏一揉,猛然间拉长,变成一把七尺长的宽锋大刀。
“刀,兵者霸也,重烈、重狂,威不可挡,桀骜而胸无万物、狂悖而无法无天,若无此势,何以为刀……”
冯贯中说着,提着化形的赤炼天钢耍了两下,他虽非练刀之人,但婴府之境法力浑厚坦荡、生生不息,几招基础刀诀使出之后,花谷空地顿时风雷烈烈、怒焰狂滚。
他耍了两下,说:“我知道一种器符,名为“锻雷”,此天钢天性属火,可与雷合,锻雷入天火,雷火双行,足可将此器变成一件威力极大的杀器,可惜老夫能力有限,不敢保证此器一定能超乎想象,但达到中品之资,应当没有问题。”
秦烈一听,喜出望外。
众所周知,修真界的法器数量虽多,但每一个级别都有极大的差距。
像他们在红煞古迹的强者,生前应当是幽玄期的修为,但仍旧在使用中品法器,可见法器每提升一个品阶,都相当于有很大的得升空间。
中品法器,已经很不错了,尤其冯贯还说,此法器可雷火双行,秦烈已然想到此器炼成之后施展起来,雷奔火漫的场景,那可是罕有的神兵了。
想到此处,秦烈中规中矩的向后退上一步,将双拳一抱,毕恭毕敬的施上了一礼:“冯老大恩,在下永铭于心。”
冯贯中脸上浮现出一丝渐渐的笑容,越看秦烈越顺眼,谁说此人生性狠毒,他还是懂点礼数的,就冲他眼中真诚,这也不是一个坏人。
冯贯中点头道:“不必多礼,你我之间各取所需,更何况,秦道友修为浑厚,不弱我半点,老夫岂敢望自尊大。”
秦烈笑了笑,心中产生了敬佩之意。
弘元看着二人有着惺惺相惜的意思,眼神中掠过复杂,心里满不是滋味,也不知怎么的,他对这一幕颇为不理解。
不过他知道冯贯中的为人,在外面向来和善惯了,放眼颍州,仇家极少,交友却是广泛至极,也许这就是他们脾性吧。
这时,冯贯中道:“秦道友请后退一些,老夫现在就开始,待会器成之前,需要道友精血一滴,用以启灵认主,这新炼制的符器在成器之时认主,便不需要花上太多时间磨合,省去了许多时间。”
他还在考虑这种事?秦烈意外的看了看冯贯中,满心都是感激。
随后他和秦风退出十步开外,冯贯中也拉开了架势。
只见他闭着眼睛重新将赤炼天刀的外形拉伸完善了一下后,从身后乾坤袋中取出一柄金色的小锤。
小锤是锻器锤,就像炼丹士必须配备鼎炉一样,是炼器必不可少的工具。
冯贯中的表情变得无比的严肃,将拉伸出来的刀器模形稳定好,又取出一件通体刻满了符箓的铁砧垫在下面。
法力运起,冯贯中两只袖管呼呼生风,犹如两只巨大的风箱吹鼓,从里面喷涌出澎湃的婴火。
婴火可比丹火的温度高的多,呼呼席卷间,自铁砧下方地面开始,向四周掀起着滔天的烈焰,一下子将他和铁砧、天钢、金锤笼罩在其中。
随着火势涌起,天钢变成了一块通红赤红的火刀,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浓浓的烈焰气息,半晌过后,敲打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秦烈认真的看着,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人家炼器,对于每一个动作都观察的无比仔细。
他发现,冯贯中的炼器手段极为高明,每一次敲打锤锻声音的间隙都十分的精准,不差一丝一毫,而且力道也极为均衡,没有说一重一轻的样子,反而是先轻后重,力道每次都递增一分。
直到三十六下,力道开始一分一毫的减弱。
又是三十六下,力道开始激增。
如此反覆,时间足足过了两天两夜,秦烈、秦风、弘元、莫重阳,四个人站在外围愣是一动没动。
此般炼器,丝毫不压于炼丹时的煎熬折磨,不但时间极长,而且中间没有片刻休息,莫说冯贯中满头大汗,就连他们四个看客都汗流浃背了。
直到第三天正午时分,那块天钢已经变成了一块散发着雪亮红光的悍铁,一丝一缕,都浑然天成。
秦烈由头数到尾,冯贯中足足敲打三万六千下,到最后一刻,将金锤丢在地面上,然后掐指成诀,以极快的速度从刀柄到刀尖唰唰绘下秘法字诀,由头彻尾,通体连贯。
风火弥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