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怎么说秦烈的城府之深远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吴乾元耿直的站出来给他撑腰,秦烈的确感激不尽,可此举却实实在在的将马如龙和璎珞置于不顾了,而且秦烈猜的没错,禹家发生了这种事,马如龙和璎珞也不得不慎重对待,毕竟禹家在中土五州乃是庞然大物,地位超然犹在大楚王朝之上,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禹家的仇视,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某个人要遭殃了,很可能,整个大楚王室都要受到波及。
可但是呢,吴乾元与楚天南的相交又极为默契,哪怕老爷子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马如龙和璎珞也只能苦笑不语,谁让人家全大楚的第一国士呢?谁让人家炼丹技艺纵横云州呢?谁让老爷子是公主殿下的救命恩人呢?
是以明知道吴老爷子此举颇为冒失,他们也只能强忍着不去拆老爷子的台。
马如龙正色道:“吴老说的在理,不过此事还需和无双楼说个清楚,秦恩公无需担心,待禹正宏伤势痊愈之后,本帅自会讨个说法。”马如龙说话滴水不漏,秦烈根本不会意外,如果他也向吴乾元那样不顾一切的支持自己,马如龙就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统帅。
反正自己也不急着走,秦烈索性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此时城门前的治安渐渐恢复了过来,璎珞赶紧吩咐马君行陪同吴乾元将秦烈护送回帅府休息,她则是与夫君巡视城防。
夜色降临,马如龙夫妇并肩走在城池上方,望着无边星月,马如龙幽幽一叹,突然开口道:“秦恩公的事,你怎么看?”
璎珞微微一笑,云淡风轻道:“禹家素来治家有道,今日之事绝非禹家的风格,恐怕秦恩公买到的东西对于禹家十分重要,只是没有来的及保护起来,才落到了恩公的手里,通过这件事,我怀疑,禹家要有大动作了。”璎珞说着,略微一顿,然后道:“下午的事,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当时禹正宏先救的是禹瑞秋,不过后来另一个恩公击退的人被修魔者重创时,禹正宏似乎吓的不轻,看来禹家来了个大人物,落日城正处在多事之秋,我会重点关注一下禹家的动向。”璎珞公主一介女流,看问题却比绝大多数人要透彻的多,随随便便几句话,便戳中了要点。
马如龙闻言点了点头,看来夫妻二人想到一块去了,马如龙道:“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我想说的是,秦恩公……”
话说到一半,璎珞若有所思的看了夫君一眼,道:“夫君是怕这个梁子是秦恩公有意结下?煽动大楚与禹家结怨,看来夫君还是对秦恩公是奸细这件事不放心呐。”
马如龙正视着璎珞的眼神道:“夫人没这么想过?”
“想过!”璎珞没有否认,反倒承认了,随后他话锋一改:“不过,我觉得不像。”
“为何?”
璎珞笑道:“倘若秦恩公确为巫族派来的奸细,并有挑唆大楚和禹家不和的计划,今天下午,他就不会对禹瑞秋留手了,难道不是吗?况且另一个人身份如何,连我们都不知道,他又如何能判定,自己的举动会引起大楚和禹家的战火。”
马如龙闻言,恍然大悟,即使在一起多年的老夫妻,马如龙还是深深一躬:“还是夫人看的透彻啊,这么说,秦恩公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璎珞难得的点了点头:“应该可以排除了。”
……
城墙上的夜话没有传到第三个人的耳中,而此时,回到帅府的秦烈也抛开了心中的杂念,专心修炼他的道法。
其实这一天发生的事,秦烈还真没放在心上,虽然他一向主张不惹事不生非,但是从今天自己买到铜胆蛛丝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要跟禹家结怨了。
有的时候,恩怨会自己找上门来,防都防不住,与其忧心忡忡,倒不如省下时间把自己的修为提升上去。
也许对于马如龙和璎珞来说,今天的事会引发无数连锁反应,马如龙必须从全局考虑,但是在秦烈的立场来看,他只需要清清楚楚的摸清马如龙、璎珞和吴乾元的为人,三人是否对自己的安全构成威胁就可以了。
目前来看,马如龙一家和吴乾元都是可交之人,那就不用再多思多想,徒增烦恼了。
回到房中,秦烈在院内布置了一个简单的符阵,并没有刻意的掩饰,反而大大方方的将符阵摆在门前,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告诉马如龙,自己要修炼了,并没有逃避责任,但是我不想出关,旁人也别过来打扰。
一切准备就绪,让冬宝替自己守关,秦烈取出伐神洗炼露倒入口中一滴,开始进行伐神洗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