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安城,一座落败的院子里,一名瞎了一只眼的老头,正在哆哆嗦嗦的打扫着院子。
吱呀!
院门打开,从外面鱼贯而入八名身手矫健的高手,进了院子之后,便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坐去了。
最后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棱角分明的五官和英武不凡的气质使人眼前一亮,瞎了一只眼的老头拿着扫帚扫了他一眼问道:“回来了?”
“哎!”
“事儿办完了?”
“办完了。”中年人应了一声,大步流星的往正屋走去。
刚迈了两步,就听一只眼老头说道:“别去了,主人走了。”
“走了?”中年人微微一怔,道:“去哪了?恩师没说要走啊。”
“今儿个铺子里会来一位贵客,主人要过去见见,临行前他说了,你要是回来了就直接回云州吧,灵溪峡那边几日后会有线索过来。”一只眼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的打扫着院子,将所有枯叶都扫到旁边方才将扫帚放在院墙的一角,坐在石墩上倒了一杯苦茶,那茶水细小水流流在杯中的时候还升起一层淡淡的青雾。
中年人径直走到瞎眼老头对面,坐下也倒上了一杯,仰起脖子一口干掉。
一只眼老头见状没好气的笑了:“靳南啊,告诉你多少次了,这云香九露茶要是一点点的喝,才有效果,你总是喝的这么快干什么?”
靳南!
此靳南并非旁人,正是秦烈当初在善州救下的那个苦命的孩子,不过现在的靳南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孩童了,反而成长为一名婴府三层的中期高手。
靳南抹了抹嘴,笑道:“此次出行很顺利,没受什么伤,就是为了尽快完成师父交待的差事消耗大了些,喝快点没什么,恢复气血足够了,倒是您老人家,十年前那战可是到现在没好利索,您慢慢喝着吧。”
“你啊,总是这么毛毛燥燥的,怪不得主人说你的修为一直进境缓慢,我看他说的不假,什么时候改了这个臭毛病,你才是真的长大了。”一只眼老头笑着摇头,一副洞悉天机的样子。
“哎,您老人家说话我听,下次慢点喝就是了。”靳南没羞没臊的应了一声。
“你能听就怪了,你也就听你师父的人,别的人谁管得了你。”一只眼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口抿了一口苦云香九露茶道:“禹卢好对付,你办的这么急干什么?”
靳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着听话,但还是一下子倒进嘴里,就像忘了似的,然后在空荡荡的院子喊了一声:“没事都撤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窝着,等什么呢?”
“嘿嘿!”
无人的暗处,几个诡笑的声音陆续响了一阵子,然后跟靳南进来的七人纷纷从后门离开了院子。
“别走太远啊,把自己的该干的事都干明白了。”
没有回音,靳南也不在乎,转过头才回答老头的问题道:“您老跟着师父也有快三十年了,还不知道他,这些年师父是怎么过来的,整个……血煞,没有人比咱们更清楚了吧,就算王老、清君、东方他们,能明白的很少啊,要不是对伙势大,他老人家早就杀上门去了,至于一等就是五十年吗?”
一只眼老头默声不语,似在思考。
靳南道:“要我说,报仇需快啊,换成我,早就带着人挨个给他们灭了,一帮杂碎,留着干吗?”
一只眼老头把茶杯放下,道:“你啊,年轻,根基懂不懂,对伙根基有多深,那不是一个凡俗修真界就能解释的,草率动手只能泄个愤,谈不上报仇,明白吗?跟你师父好好学学吧,本来年纪没差多少,怎么这心眼就是一点不长呢。”
“我……”靳南欲言又止,随后一叹,告饶道:“行,行,我说不过您老,您说的都对,反正啊,师父怎么交待的,我就怎么干,您看师父不是说今儿个让铜狮自己动手,我都没说什么,搁我的心思,怎么着得从禹卢身上占点大便宜,让他那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一只眼老头没好气的在靳南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气骂道:“你懂个屁,你不让铜狮泄愤,他能乖乖的听咱们的吗?这是睿智,你得学。”
“唉,我学!”
一只眼老头说完,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掸了掸身上的浮尘,道:“行了,这院子怕是要空一段时间了,你找个人按时过来打扫一下,我也得走了。”
靳南站了起来道:“您去哪啊?”
“唉,走一趟冬州,冷月那边好像查出一点线索了,我得帮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