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荒山,显得格外的清凉,如水的月华在漆黑的夜空中,宛若一盏引路的明灯指引迷途者未知的方向。
离开了天鬼峰的秦烈并没有飞出很远,行至百里之外,便找到了一个无人僻静的山谷钻了进去,然后让冬宝在外面守着,他自己一个人找了个山洞躲进去缓合心情去了。
“该死,混蛋,王八蛋……”
憋了一肚子气再加上痛失所爱的秦烈一直克制着,进了山洞,才开始一拳连着一拳砸在坚硬的岩层上,打的山洞摇摇欲坠。
是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屺罗体内会有第二元神?
他不知道,第二元神为什么隔着仙凡两界非要取了自己的性命?
他更不清楚,神秘老者是谁,为什么要把【净世真言箓】送给自己。
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玄机吗?
是命运始然还是自己注定要背负痛苦。
一切的一切,就像无数个谜团缠成的一团乱麻,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而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屺罗的安危。
沉睡了五十年,好不容易杀了佘季,练成了《烛心指》,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有的时候,秦烈习惯性的诅咒老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命运会如此的坎坷。
入世修行,超凡入圣,修真者固然面前一个个坎坷、一道道荆棘,可为什么在亲人、爱人方面,自己永远像一个煞星一样给身边的人不断带来麻烦,不断带来危机。
秦烈把一切的罪过都归究在了自己的身上。
痛哭、怨愤、不甘、委屈……
无名山洞外面,尾随而来的三眼和白羊听到山谷中传来阵阵轰鸣之声,白羊识趣的拦住了三眼:“等一等,先别过去。”
三眼也有点疑惑:“这是怎么了?他好像在发泄。”
“可能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了吧,唉,这种事太正常了,就像咱们当年,遇到的那些麻烦一样,哪次不是恨不得来个一了白了,我现在才明白,他刚才说话为什么那么冲了,原来心情不好。”
“你又明白了。”三眼翻了个白眼,索性蹲在树杈上闭目养神,不再理会。
……
山洞里,冬宝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离着老远,用着轻柔的语气叫道:“大哥,别伤心了,她不会有事的。”
秦烈头顶着墙,双手十指扣进了岩层中,屈膝就这么跪着,地面上散落着大量的碎石。
“冬宝,你说我特么到底为什么这么晦气,克死了爹和家人,现在连丫头都……”
“这不怪你……”冬宝于心不忍,想了想走了过去道:“大哥,我不会说话,但我觉得,凡事总有过去的那一天,先前那个前辈不是说了吗,她不会有事的,而且你们总会有再见的那一天,大哥,你可不能自报自弃啊。”
“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别人都顺风顺水,我的命运就如此坎坷,老天爷到底长没长眼睛,为什么偏偏折磨我。”
秦烈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根本就是在怨天尤人,可是一件件惨痛的经历告诉他,这个老天对自己就是不公平。
冬宝没吭声,靠在岩层上歪着脑袋看着秦烈。
一天、两天、三天,秦烈待在洞里一直没出去,也没说话。
别看他现如今修为在中土已然触顶,但遇到这种事,是个人都很难过去这道坎。
冬宝始终在洞中陪着,一言不发。
三天后,晏泱的声音传进了秦烈的耳朵里。
“小主人,我觉得你应该回来看看。”
“看什么?”秦烈愣了一下,万里遥光舟就在他身上,里面的禁制也是始终处于打开的状态,晏泱肯定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晏泱说话,不会无的放矢。
“来地牢吧。”晏泱叹了口气。
地牢?
秦烈腾的一下子蹿了起来,下一刻,他和冬宝回到了万里遥光舟。
大步流星直奔地牢,进去之后才看见,晏泱就在曾经关着屺罗的牢房的床榻前站着,并低头盯着床榻的内沿。
“晏伯,你……”
秦烈刚要询问,晏泱缓慢的抬起了手指,指了指床榻。
冰冷的床上,似乎还留有屺罗的体温,在这张坚石的床榻的内沿,几道用指留来的刮痕模糊的形成了一行小字。
“烈哥哥,一定要救我……”
嗡!
秦烈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晕过去。
“是丫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