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珩站在原地没动,问他:“宿舍在几楼?”
江羿绵说三楼。
林静珩皱眉:“让他自己去。”
戴尧就说:“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去拿。”
江羿绵摇头:“别,拿错了怎么办。我和你一起。”
戴尧又问:“我背你上去?”
江羿绵可不想再被人背了。
“不用,扶着点就行了。”
几人在路口分开。
去食堂的路上,李琪蒙问林静珩:“珩哥,你们怎么叫江羿绵叫元生啊?他小名吗?”
林静珩声音淡淡的,“应该是吧,高中时候就这么叫了。我也不太清楚,我们高中之前没在一个班。要不你问问他。”
“哦哦,好。”
江羿绵高一时候,校牌上已经叫江羿绵了,但是戴尧还是一直叫他元生,周围的同学大多是初中直升上来的,叫惯了,也叫他生哥。
林静珩刚开始也以为那是小名。直到高二某次填学生手册,林静珩看见曾用名那一栏,写的是江元生。
那是一段江羿绵轻描淡写的过去。
“我妈姓江,我爸姓元,我叫江元生。初中他们离婚,我就改了名字,改叫江羿绵了。”
江羿绵没有细说,林静珩也没有多问。
若说是曾用名,难免要问改名的缘由,还是让江羿绵自己来说。
说多少,他决定。
另一边。
江羿绵把自己的滑轮椅拉出来,“你坐这,我的椅子。我给你找件衣服。”
戴尧乖乖坐下。
江羿绵翻出来一件黑色短袖,“这件吧。”
戴尧起身扒掉身上的白衬衫扔到江羿绵椅子上,然后接过衣服套上。
他俩身形差不多,这衣服穿着刚好。
戴尧扯了下下摆,又看见门背后的镜子,跑过去臭屁。
他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自己脸有点脏。
“水龙头在哪?我洗把脸。”
江羿绵指阳台,“外面阳台。”
戴尧往外面奔,没几秒又冲进来。
“我去,江羿绵你们居然是独卫!”
戴尧的坏习惯之一:吼江羿绵比吼江元生更有气势。
江羿绵不解,“你们不是?”
戴尧悲戚戚,“公厕,公共浴室,都只有隔板没有门。”
“这年头北方的大学还在修公厕?”
“我在老校区。”戴尧看起来快哭了,“生哥,我好苦哇。”
江羿绵能不知道他那性子,干打雷不下雨的。
不过——
“受苦了受苦了,来爸爸抱抱。”说着就要伸手去抱。
戴尧不嚎了,骂他一句“谋权篡位”,又返回去洗脸。
戴少爷洗脸一向用时很长,江羿绵把自己椅子上皱巴巴的衣服提起来甩到桌上,坐下等他。
等了几分钟还不好,江羿绵催他,“好了没?”
戴尧在外面喊,“马上,一分钟。”
江羿绵站起来,打算看看到底怎么个洗法。
他没拿拐杖,路过黄杨的位子时撑了一下椅子,没成想受力不均,椅子一歪,差点来个二次伤害。
紧急时刻江羿绵左手抓楼梯,右手去抓住桌面边沿,再用手肘发力压住桌面,顺着力坐到了椅子上。
当时黄杨桌上放着一本近代化图册,下面几张压着几张纸,江羿绵这一抓一搭,图册被推开,露出了下面的表格。
江羿绵坐定后视线刚好落在上面,表头只看得到“高等大学学生”,往下是“学生本人基础情况”。姓名:黄杨;家庭人口数:0;而“孤残”那一栏,勾了“是”。下面的“家庭成员情况”划了斜线。
孤残?江羿绵皱紧眉头。
“怎么了怎么了?”刺耳的摩擦声引得戴尧进屋查看。
江羿绵移动手掌挡住了表格。“没事,没站稳。”
戴尧叹了口气,“小心点吧病号,碰到腿没有?”
“没碰到。”江羿绵指指他的衣服,“别说我了,你脸上都是水,衣领弄湿了,快擦擦。”
戴尧看他真没啥事也就放心了,转而抱怨道:“我没找到你的毛巾。”
“要什么毛巾,就用你那白衬衫。”
“也是。”
戴尧走过去拿桌上的衣服,直接盖到自己脸上。
江羿绵趁着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