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块本来不再想吃的饼干。
饼干其实没有多干,但是他的声音和他的嗓子一样干巴巴,“谢谢杨哥。”
声音一出,江羿绵怕黄杨以为自己不积极,又补了一句,“我很喜欢。”
黄杨早看到了他的表情变化,因为自己不是第一个时的不满和被光顾时的满足,表现得很明显。
还挺好哄的。
不过面上他装不知道,轻轻“嗯”一声,去分下一个室友。
一圈分完,黄杨坐回自己的椅子,也拿了一个吴青籁说的“来自香港的聪明饼干”,尝尝到底有多好吃。
软软的,很香,甜而不腻,轻轻一抿就化开,真的很好吃,比以前吃过的饼干都好吃。唯一能与之媲美的,大概只有去年半夜偷偷躲在床帘里吃的,江羿绵给的那块巧克力。就连吴青籁刚刚给他的那个酥饼,虽然酥脆香甜,却是不同的口感,不如这个饼干让他喜欢。
黄杨又咬了一小口,吃着吃着眯了眼睛。
江羿绵又在盯黄杨,最近他总是不自觉就盯着黄杨看。
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不太清楚。
也许是黄杨刚刚仰着头看他的那几秒,也许是黄杨再一次站在他身边的林荫小道,也许是那次黄杨在镜头里舒展身体表现出从未有过的锐利的那一天。
或许更早,早到糖葫芦的甜味还在鼻尖,他的眼睛只装得下两瓣红唇,早到烟花下的侧影和病房里的孤寂的病人,甚至早到从头顶打下来的灯光照在唱歌的人身上,他在黑暗里,就理所当然只看得到光里的人。
他的目光早被拴在黄杨身上,只要这个人在视野出现,他的视线就很难再移开。
看着因为吃到一块饼干就很幸福的黄杨,江羿绵抓着水杯忘了喝。明明接水之前他很渴,现在水杯里的水却和他一起,悄无声息,静止在原地。
吃完一块曲奇饼干的黄杨视线一偏,看见了站着不动的江羿绵。对方盯着他看,黄杨以为他还想要一块,就抓着铁盒的边缘递过去。
“呐,自己拿。”
江羿绵听到他的声音,从回忆中抽离,然后就看到了黄杨嘴角的一点碎屑。
他直直朝黄杨伸出了手。
递饼干盒的人以为伸手的人要拿盒子里的饼干,其实伸手的人是想要擦掉他嘴角的饼干碎屑。
黄杨没去管已经伸手的江羿绵,他感觉自己嘴角有东西,就垂下眼睛,妄图用桌上斜放的铁盒盖子当镜子,同时伸出舌尖,去试探性地勾食物碎屑。
魔怔的人不会停下来,不知情的人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那一瞬间,舌尖与指尖相触,食物碎屑被压在粉红的舌尖下,舌尖被压在粉白的指腹下。
时间定格一瞬,0.1秒被拉成1秒,五个0.1秒后,勾住食物的舌尖下意识弯曲,卷过指腹,然后飞快缩回了它的出发地。
江羿绵眼看着黄杨一连串的动作:脑袋后仰,同时脸蛋爆红,起身并差点跌倒,于是伸手抓住桌子,稳住后又往后退了两步。
他在对方后跌时伸手,想去拉对方扬起来的胳膊。还没碰到衣服,对方已经站稳并后退,他的手还抬在半空,这才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根手指刚刚碰过什么。
指尖开始发烫,他的脸比黄杨的还红,干脆把那根手指蜷缩进掌心藏起来,再塞到裤兜里。
两个人互相不敢看对方。
江羿绵的脑子在一遍遍回放那个片段,指尖的温度依旧灼热,连同那种柔软的触感也一起保留在片段里,不断提醒江羿绵刚刚发生了什么。
木椅划过地砖的声音很刺耳,周围坐着的三个人全都扭头看他们。
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
江羿绵掐住掌心,两步跨到黄杨身边,也没管什么生没生气让不让碰了,直接一把抓住胳膊就把人扯到门口。
开门,关门,动作飞快。剩下三个人只来得及听见一句:“我们去夜跑。”
刘宴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也没听到他们吵架啊,怎么面红耳赤的?”
赵寒星起身走到门口往外看,走廊已经没有他们的人影。他回头朝宿舍里的两个人一摊手,“已经下楼了。”
戴着耳机打游戏的吴青籁最懵,他拿着耳机满脸疑惑,“他们说没说干嘛去了?”
赵寒星把门关上,“江哥说去夜跑。”
不怎么相信的吴青籁看了眼电脑下面的时间,11点37分,“不是,这个点,夜跑?”
刘宴安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