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愚人节不骗乖小孩
黄杨正在看江羿绵吃苹果。
最近他总是不自觉地观察江羿绵。也许不只是最近,他一直很关注江羿绵。
你在意一个人,就会好奇有关他的一切。
他的脸蛋和唇珠,他的瞳孔和鼻头,他的酒窝和眼尾,他的胡须和发梢,他的指节或胳膊。
他的打字速度,他拍照常用的手势,他庆祝会有的动作,他喜欢听什么风格的歌。
他的头发是软还是硬,他的字迹工整还是潦草,他玩手机是一只手还是两只手,他吃水果削皮还是不削皮。
他的枕头是什么图案,他的睡衣是什么颜色,他撒娇时的小动作,他耍赖时的小习惯……所有被大家看到的或者只被你看到的,所有用眼睛可以感受的或不仅仅要用到眼睛感受的。
他的过去,现在,将来,以及外在和内在。
这些信息接收时会带着个人滤镜,美好的愈加美化,不能忍受的则愈加深刻刺眼。
比如某些方面被吴青籁认为一根筋的江羿绵在黄杨这里是纯真的,比如江羿绵认为结果更重要这一点比持有同样观点的其他人更让黄杨不能接受。
爱越多则恨越多。
这好像是个无解的命题。
除了观察之外还有什么?
还有找共同点。
两性之间的“一样”是一种同频,同性之间也一样。
同频就能“一起”,一直同频就能一直“一起”。在这句话里,“一直一起”才是最终目的。
江羿绵把苹果放到嘴边大口咬下,清脆的声音就在黄杨耳边。
看着站在自己旁边“咔嚓咔嚓”嚼苹果的江羿绵,黄杨产生了好奇:不削皮不切块,直接连着皮吃的苹果是什么味道?
黄杨突然很想尝试一下。
于是江羿绵低头就看见了捧着苹果慢慢啃的黄杨。
胃不好的人吃东西不能太快,每一口都要细嚼慢咽。黄杨张嘴咬下一小块苹果,就开始认真嚼巴嚼巴,脸颊鼓起来又落下去,一下又一下,像只可爱的小老鼠。
奇怪的是黄杨年纪并不比江羿绵小,他却在此刻拿出了“可爱”这个词。也许他潜意识里还记得自己学过这个词,知道“可爱”并不止年龄小一种意思。
那同时也是一种令人放下戒备的,无害的,讨人喜欢的,令人喜爱的,心灵单纯的一种状态。
譬如他,譬如黄杨。
这么大一个苹果,足足黄杨的巴掌那么大,照杨哥这么一小口一小口的啃,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
这么难养的黄杨,却还是把自己养得这么好。
杨哥真了不起,他想。
吴青籁现在的行为正如他前面所说——吃瓜看戏,虽然吃的不是瓜,但看的绝对是好戏。
这个偷看完那个偷看,可不就是好戏吗?
他就着磕糖场面咔嚓咔嚓嚼苹果,那叫一个香。
可惜才香了没几口,被他观察的人就转过来了。
开口就是:“这苹果洗没洗?”
这叫什么话?吃我的苹果难道还要我帮你洗?
吴青籁几口吞下嘴里的碎渣,“你都吃了!”
“没洗?”江羿绵神色一凝,转头就要拿黄杨手里的苹果,“杨哥先别吃。”
“我洗了!”吴青籁冲他吼。
对面两个人都看向他,吴青籁把苹果拿到嘴边,“我洗了才放冰箱的,为的就是可以直接拿出来啃。”
说完他当着两人的面连皮带肉的啃了一口,身体力行地证明这苹果有多干净。
“再说了,”他嚼着苹果,说话有点模糊,“唔家的苹括童来普打药。”
江羿绵听出来个“不打药”,放心了,抓着黄杨的那只手也放开了。
“杨哥你继续吃。”
这一抓一放之下,黄杨哪里还能继续吃。
他偷偷红了耳尖,把苹果放在了桌子上,“我还是削皮吧。”
“这样也好,咬皮怪费劲的。”江羿绵说。
吴青籁又是一个白眼,一个苹果皮而已能有多费劲!
江羿绵的眼睛四处看,找他们宿舍的水果刀,“哎刀放哪里去了?”
这种公共环境就这点不好,江羿绵找自己的东西,堆得再乱也找得到。找宿舍的东西就难了,有的时候要每个人问一遍。
幸好这次有人知道,吴青籁告诉他:“在寒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