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特意多洗了一遍,”江羿绵站在俩人中间,给吴青籁展示过后又把脸凑到黄杨面前,“杨哥,你闻闻,味道像不像你那个?”
吴青籁真想抬手拍他一巴掌,哪有让好兄弟闻脸的!
不过现在他们俩这关系吴青籁懒得管,只是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黄杨没有凑过去——味道已经够大了,不用凑过去都闻得到。
而且闻脸这种行为也太暧昧了。
“是一样的。”黄杨说。
“是吗?怎么我闻着不像。”江羿绵又吸吸鼻子。
他是真觉得这个味道和黄杨身上的味道不一样,总感觉差点了什么。可是现在沐浴露试过了,洗衣服的试过,洗脸的也试过了,却都不像。他想不出味道的不同还会因为什么,难道杨哥有体香?
吴青籁在他们背后偷偷翻了一个白眼,“因为你少根筋。”
江羿绵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他立刻回头把话反弹回去,“你才少根筋。”
吴青籁快气笑了,“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话后悔的。”
“要吵架现在就吵。”江羿绵不接受“等着吧”。
“我才不跟你吵架。”吴青籁傲娇地昂起头,“我吃瓜看戏。”
江羿绵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大概是:你有病。
两个幼稚鬼的互怼让黄杨逃过一劫,如果江羿绵非要他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青籁本来以为给对方送自己的奖牌,用同一个味道同款香皂已经够震撼了,没想到到了食堂,他才发现自己不是想的太多,而是想的太少了!
江羿绵居然在管黄杨的饮食!
这是什么?这是老夫老妻才会做的事!
好家伙,直接跳过表白进入相伴到老模式了是吧?
吴青籁真想拿起话筒问他们一个问题:江先生黄先生,请问你们家是谁管钱?是爸爸还是妈妈呢?
哦,他忘了,这俩都是男的。
啊啊啊!吴青籁真的要疯了,这还不是喜欢啊?这不是喜欢那什么喜欢啊?黄杨你真的看不见吗?江羿绵你真的感觉不出来吗?
你们这么玩要那些网上看一眼照片就说喜欢就说在一起的人情何以堪?啊?
如果现在他带着这个问题去问黄杨——当然不是谁管钱的问题,黄杨一定会认为这不是喜欢。
黄杨认为这是朋友间的关心,这是江羿绵对朋友的在意,这是江羿绵的善良,不是吴青籁认为的那一种“喜欢”。
这是两个个体朝夕相处产生的牵绊,日久生情里的“情”并不仅仅指爱情。
就像那些大爷大妈说的,你哪怕养个小狗,一年半载的下来,怎么也会有点感情的。
江羿绵不是冷漠的人,他对朋友的关心光明正大,并不一定掺杂爱情。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黄杨问自己。
抛硬币的结果是两个面,玫瑰的花瓣有两种可能,“不一定”可以是“不”也可以是“一定”。自然界尚且给人类两种可以选择的答案,怎么你对江羿绵,就这样苛刻呢?
黄杨眼前多了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小羊老师?”
“嗯!”黄杨从思绪中抽身,“怎么了小白?”
小白说:“这道题我算的不对,你帮我看看错在哪里。”
黄杨点点头,“好,我来看看。”
黄杨检查草稿纸的时候小朋友趴在桌子上歪头看他,然后突然问:“小羊老师,你也有不会的题目吗?”
黄杨顿了一下,“为什么这样说?”
小白说:“你刚刚想了很久,王皓轩遇到不会做的题也那样。”
王皓轩是小白的同桌,一个在成绩上很让老师头疼的学生。
“可我们老师说那是很简单的问题,他只是把题目上的‘1’看成计算里的‘1’了。”小白撅着嘴,“如果把那个‘1’拿掉,就是很简单的加法,一点也不难。”
两位数的加法对小学生来说不难,小数点后两位却很不一样。
黄杨想,也许我也只是错看了一个题号里的‘1’而已,这件事没有那么复杂。
还是等一等吧,等一等玫瑰花,又或者像籁籁说的那样——等一等江羿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