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洁白的后脖子。
江羿绵的视线像背黏住,再也没法从那里移开。
公交车是节能电车,行驶过程中车内的灯光是关闭的。没几个乘客的车厢和树影下一样漆黑,只有当车子路过商铺和路灯,车窗外的各色灯光照进来,才能照到车厢的地板。
车在走,灯在挽留,影子坐上了旋转木马,拉杆和窗框,一次次击了掌又分开。
黄杨在观察地板上的褪色影片,江羿绵在观察黄杨的后脖颈。
灯光不止照亮了地板,也照亮了那一片肌肤。
已经适应黑暗的瞳孔把不规则的形状投射到视网膜,江羿绵在有光时记住了那块肌肤,又在没有光时复习它的形状。
一次又一次的复习,一次又一次的深刻。
短时记忆变成了长时记忆,连弧度和起伏被埋进他的记忆里,大概很久都忘不掉了。
江羿绵不觉得背痒了,他觉得心痒。
丝丝缕缕,酥酥麻麻,没法伸手去挠,也没法上药。
假期将尽,学校里多了很多返校的人,校门口又忙碌起来,车辆来来往往,小摊贩们纷纷摆了夜摊。
江羿绵和黄杨站在小摊前,看扎堆的人群和大包小包的行李,看热闹的校园。
“刘哥他们是不是也要回来了?”江羿绵问黄杨。
黄杨点头:“刘哥明天一早的飞机回来,寒星是明天上午的高铁,应该中午能到。籁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只说会赶上明天下午的课。”
8号是星期二,早上307的人都没课,算下来比别人多了半天的假期。
吴青籁打算好好利用这个半天疯玩一把,已经约好了娱乐城的豪华包厢。反正有两个哥哥在旁边,吴家父母就没约束他。满满一桌子的酒水零食拍了照发到朋友圈,明天还不知道几点才能醒。
“我明天帮他把书拿上吧,”江羿绵皱着眉头,“顺便再找班长要一张假条,他这一疯下午能不能起来都不一定。”
黄杨一想也是,“是该多做点准备。”
被两人忧心的吴青籁举着话筒,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声嘶力竭地唱《死了都要爱》。
他的两个哥哥坐在沙发上,手里举着玻璃杯,看着发狂的弟弟笑而不语。
同一时间刘宴安正把他奶奶偷偷塞进行李箱的腊肉拿出来。
“奶奶,腊肉不用带,我们宿舍不让开火。”
老人疼孙子,又把那包腊肉塞进去,“不让开你不会偷偷开?不单是给你的,你煮了也给女朋友分点,让她尝尝我们自己家的肉味儿。”
若说给李茵柯那就更不可能了,刘宴安又把肉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她不爱吃这个,她爱吃软的。”
“那你把院子里的香肠拿上。”老太太说着就要去装院子里挂着的香肠。
“不用不用,学校蒸不了。”刘宴安赶紧把她拉住,“她爱吃耙猪蹄,我已经带了,您就别拿别的了。”
老太太又操心起刘宴安的小伙伴,“就给女朋友带了吗?那些一起住的小伙子也要带一份。”
“带了,都带了。”刘宴安把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坐着,“我都带齐了,您就别操心了,坐这看着就行啊。”
老太太被按在了沙发上,这才没再去动刘宴安的箱子。
同一时间的赵寒星和蒋皎皎正在等烟花秀。
赵寒星拿着冰淇淋从队伍里走出来,没在木椅那儿找到蒋皎皎,绕着巨大的蓝精灵走了一圈,才找到了蘑菇屋后面打电话的女生。
温柔知性的女生扎了一个低丸子头,长裙下皮靴一晃一晃的,似乎心情很好。
“我明天就回去……对三楼……反正回去也要参加的……嗯,谢谢芊芊……回来请你吃饭……正好我今天夹了一个维尼,送给你……我自己夹的当然可以送……你喜欢就好……好……那回去见。”
看她打完电话了,赵寒星就拿着冰淇淋走上前。
“谁的电话?”他边把冰淇淋递上去边问。
“芊芊,她说课题申请今晚交表,我就拜托她帮我交一下。”蒋皎皎轻轻咬了一口冰淇淋,眼睛都,眯起来了,“好吃。”
“芊芊”是蒋皎皎的室友,她经常和蒋皎皎走在一起,实验室进的都是同一个。
对于女朋友的这个“室友”,赵寒星总有种敌对感。原因也简单,这姑娘对男生没兴趣,交过女朋友。
“她不去约会吗?”赵寒星旁敲侧击地问。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