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地向江羿绵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江羿绵不信,[杨哥不可能什么也没有就突然发这么一个朋友圈]
吴青籁皱眉,[怎么就没有了,有感而发啊]
江羿绵回的很快,[他肯定有别的意思]
吴青籁不想管了,[那你慢慢找吧,我反正是没找到]
这条一发出去,江羿绵好一会儿都没回消息。
吴青籁往那边扭头看,他江哥正拿着手机上下划动,像在翻什么资料。
找去吧,吴青籁心里犯嘀咕,瞧江哥在意的,这开窍了就是不一样,以前哪有这种热闹可以看?
黄杨的朋友圈确实别有深意,也确实是有感而发。他给小白读故事,读到了“猴面包树”,也读到了和猴面包树苗很相似的玫瑰花苗。
玫瑰会装点小行星,让这颗星球独一无二。面包树却会占领小行星,它们盘踞在星球上,它们的根会把星球钻透,甚至会把星球撑破。
它们一个是灾难,一个是礼物。
可是在它们还是小苗的时候,却是一模一样的,无法分辨的。只有当它们长到某个时期,才可以被小王子区分。
在能够分辨玫瑰花苗和面包树苗的短时间里,如果不立刻行动把面包树苗铲除,它就会很快长大。
拔面包树这种事情不能推迟,迟了一点,就非造成一场灾难不可。
黄杨的有感而发,“感”在两种植物幼苗的相似,“发”在不能推辞的拔面包树工作。
他想,我和江羿绵之间的关系就像小行星上的一棵树苗,现在还处在无法分辨树苗区别的阶段。
我期待它是一棵玫瑰花苗,期待它将来可以开出漂亮的礼物。可是它同时也有可能是面包树的树苗,将来会抢夺小行星的土地和养分,变成一种灾难。
树苗出现明显区别的时间是短暂的,是未知的,如果不能在一出现区别的时候就把它拔掉,势必要造成灾难。
他不想造成灾难。
他也没法保证,自己一定能在“玫瑰花苗”变成“猴面包树苗”的第一时间就发现并拔掉他。
所以他思考是否应该在幼苗还没出现变化的时候就把它拔掉,哪怕它有50%的可能性是一棵“玫瑰花苗”。
江羿绵不知道文案里重点不是“小心”而是“树苗”,他翻遍了关于这句话的网页,还是没发现可能合乎黄杨逻辑的答案。
他在这一刻恍惚意识到一点:我其实没有很了解黄杨,我读不懂他。
他突然很想见黄杨。
在莫名其妙出现的距离感驱使下,在心中突然冒出来的淡淡的不安的影响下,他觉得自己应该离黄杨近一点。
近到可以亲眼看见黄杨用输入法打下这行字,近到可以闻到黄杨身上独有的味道。甚至想更近一点,近到看见黄杨看见的一切,听到黄杨听到的一切,摸到黄杨摸到的一切。最好和黄杨完全重合,连黄杨脑海里在想什么都清楚明白。
他太想见黄杨了。
以至于刘宴安甚至听到这个平时很有礼貌的少爷说了一个不符合他性格的无理要求。
刘宴安听到江羿绵说:“我要逃课。”
江羿绵想逃课,但没成功。
一号室友刘宴安先是反对,“这马上就下课了你逃什么课?”
现在的时间是8点12分,距离第二节晚课下课只有18分钟。
江羿绵的理由简单粗暴,“我想拉屎。”
一号室友同意了,打算悄悄站起来给他让位置,二号室友又反对了。
二号室友吴青籁小声说,“你再等一会儿吧,这个老师上课之前说的话你忘记了吗?可以不听可以摸鱼,但是人必须坐在教室里,必须保持课堂纪律。”
江羿绵的屁股已经离开座位,接着拿出他的理由,“可是我想拉屎。”
吴青籁看他的眼神很夸张,“成年人连自己的屎都控制不住?”
激将法对江羿绵是有用的,但是此刻他想去见黄杨的心也很迫切。
两番权衡之下江羿绵打算出绝招,“我……”拉肚子。
话没说出口,三人被台上的老师点了名。
“那边靠窗子那三个男生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这么喜欢讲要不要你们上来讲啊?”
看热闹这种天赋大概是被刻在了人类基因里,教室里其他人刷刷往这边转脑袋,脸上带着兴奋。
听老师念ppt多没意思啊,看热闹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