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吗?”
后来这些“不同”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身边人的问题又变了。
刘宴安会问他:“黄杨,江羿绵今天没和你一起吗?”
小白拿着望远镜问他:“那个哥哥今天怎么还没来接小羊老师,他迷路了吗?”
黄谷多问他:“追了那么久,还没放弃啊?”
学生会的周秉文会和他说:“你身边没站个江羿绵,我还有点不习惯。”
连辅导员陈小苹老师也会问:“江同学没在?我正想找他呢?”
好像江羿绵在他身边理所当然,江羿绵离开他很不合理。
江羿绵一步又一步,慢慢地占据了黄杨身边唯一的位置,向所有人传递了两人不可分割的信息。
看起来他积极而热切,渗透得很成功,应该开心极了。但其实他也会失望,毕竟感情里没有战无不胜。
他有很多很多的热情,黄杨却有很多很多的冷气。
黄杨太过冷静。
在江羿绵眼里很多个暧昧温情的瞬间,很多个感动到忍不住期待更多回应的瞬间,一看到黄杨的眼睛,他的热情就落空了。
黄杨太冷静了,以至于江羿绵搞不清楚他时不时的发愣是因为感动说不出话,还是因为为难如何拒绝所以沉默。
江羿绵是人,一盆冷水泼在烈火上,再勇敢的人也会气馁,会胆怯。
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上一秒笑着下一秒就抿着唇的黄杨。夜晚烟花下的摩天轮,上一秒积极拍照的黄杨和下一秒看着远方发呆的黄杨。
江羿绵分不清,可能黄杨自己也分不清。
黄杨看到了江羿绵的喜欢,却开始怀疑自己的喜欢。
我真的喜欢江羿绵吗?我对他的感情算得上“喜欢”吗?我根本不像他那样“喜欢”,我的喜欢是贪念吧?
不,我喜欢他,他又对自己说,我明明为他心动过。
可是心动只是暂时的,也许是惊艳呢,也许只是一时的欣赏呢?
黄杨得出新的结论:江羿绵的喜欢才是喜欢,我的“喜欢”不一定是“喜欢”。
黄杨又开始数花瓣,但是人物发生了转换。
“江羿绵喜不喜欢我”变成了“我喜欢江羿绵”和“我不喜欢江羿绵”,变成“我能喜欢江羿绵”和“我不能喜欢江羿绵”,“我算喜欢江羿绵”和“我不算喜欢江羿绵”,我愿意和我不愿意,我要和我不要,像和不像……
否定的有很多个,肯定也有多个,一个肯定之后就跟着一个否定。
答案依旧未知,但有期限,会和一月之期一起到来。
江羿绵不知道黄杨的纠结,他只知道黄杨的冷静能把人刺伤,黄杨对他的大部分追求不为所动。
他和戴尧打电话,说自己有点难过。
“他可能一点也不喜欢我。”
戴尧当然是站在他这边,“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元生,你忘记了吗?你从小到大就是班级里最受欢迎的,小组活动的时候大家都想和你一组。”
戴尧掰着手指头给他数证据,“你一说打球隔壁班的男生都要跑过来加入队伍,你的生日哪次不是来的人数最多的?我小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别人叫我,“江元生的好朋友”。你哪次升学班主任不是一边说你调皮一边舍不得你走叫你多回来看看?就连你第一次去林静珩家里,他家那不理人的猫和凶的要死的狗都很喜欢你……你会不招人喜欢?”
过往的骄傲让此刻受到打击的江羿绵高兴了一点,于是他笑了笑,“我也很高兴做戴尧的好朋友。”
但是他还是失落,因为黄杨不是猫也不是狗,他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的人。
“那你怕什么啊?”戴尧说的很气愤,“看不上你的人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瞎子。”
江羿绵不想让他骂黄杨,“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他就是……”
就是什么,江羿绵也说不出来。
是吃了太多苦头防备太重不愿意相信自己被喜欢着,是个人喜好藏得太深没人能看得出理想型,还是基因就带着的取向所以不喜欢江羿绵这样的……
戴尧叹了一口气,“当然啊,元生,有一件事你也得知道。喜欢这事吧,它是真不好说。追肯定是要追,但是实在追不到,咱就放弃吧。”
江羿绵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说:“再等等,还有时间,还没到最后期限。我缓一缓,还是要再接再厉。”
戴尧说好,“有什么用得着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