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马岱没有想到的是,那铜钱洒了一地。
有些都已经撒到军兵的脚面上,但却没有一人弯腰去捡。
他心中不禁吃惊万分。
荆州军的军纪竟然严到这种程度,美食不吃,送到手的银钱都不捡一下。
这种军队,难怪能得到关中士绅拥护。
如此一来,这劳军也变得毫无意义,无法做到杀人诛心。
他叹口气,带领马岱,径直来到中军大帐。
刘琦坐在正中,典韦太史慈等一众宿将分列两排,仗剑而立。
马岱走上前,对着刘琦施礼道:“在下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劳军,并代我家主公问一句,将军为何派兵进攻枝阳?
那侯选在之前阻击徐荣贾诩之战中,曾经立下大功。
将军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派人将其诛杀?”
刘琦冷笑一下道:“我收到探报,侯选勾结羌胡,罪无可恕,将其诛杀,有何不妥?”
马岱愤然道:“将军是否有欲加之罪之嫌?
难道无凭无据,仅凭一句探报,便能随意诛杀功臣?”
刘琦指了指旁边兵器架上的天子剑道:“此乃天子所赐之尚方斩马剑,本就有先斩后奏之权。
若斩错,自有天子降罪。
轮不到你家主子马腾前来越俎代庖。
倒是他马腾,身上无官无爵,却私自占据金城。
如今刘某亲率王师北征,他非但未曾亲自前来迎接,甚至连劳军,都派你这从侄前来。
难道怕派子前来,被刘某扣为人质不成?”
马岱张了张嘴。
马腾之所以派他这个侄子前来,而非派马超或者马玩。
恐怕真有害怕亲儿子被扣的想法。
至于他这个侄子,毕竟关系远了一层,扣了也没关系。
至于刘琦指责他们私自占据金城,马岱急道:“当初之所以出兵金城郡,乃是受元直先生指使。
如今元直先生就在当场,将军为何不问问他。”
徐庶就在帐中,摸了摸鼻子,沉默无语。
刘琦也并不想跟马岱辩个有来有回。
这马氏势力如此讨人厌,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勾结异族,让羌胡劫掠自己同胞。
将战火烧到凉州大半。
这种汉奸带路党,应当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所以刘琦对眼前的马岱庞德,也没什么好感。
只不过此时马岱毕竟是借劳军名义前来,他不能简单粗暴将其诛杀。
但将其揍一顿,羞辱一番还是能办到的。
他想了想,看着那庞德道:“你便是之前在长安摆下擂台之人吧?
输给我这护卫,心里可服气?”
此时史阿就站在刘琦身后,做贴身护卫。
庞德哼了一声道:“庞某乃马上战将,步下本就非己所长。”
刘琦笑了笑道:“看来,你颇为不服。
那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自称马上战将,不妨与我麾下之将比一比,好让你心服口服。”
庞德年轻气盛,正想应战。
马岱连忙拦住他道:“且慢,听闻刘将军麾下太史子义,当年单骑救北海,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等猛将,令明恐怕不敌。”
刘琦摆了摆手道:“不让太史子义出战便是。”
马岱心中顿时暗笑。
刘琦军中,典韦不是马上战将,可以排除。
再排除太史慈,便无一人是庞德对手。
他扫了一圈,看向一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将,说道:“看此将军威风凛凛,就让他与令明比试如何?”
刘琦心中暗想,“这是你自己找死,谁也怪不得。”
原来马岱选中的,正是老将黄忠。
这也怪不得马岱。
如今太史慈甘宁等人,跟随他南征北战,都已经变得赫赫有名。
而黄忠大部分时间,都跟随刘磐驻守长沙,所以显得寂寂无名一点。
庞德见马岱让自己跟一员,年岁比他祖父还大的老将比试,显得颇为不屑。
他虽然急于击败敌将,挽回面子。
但跟着老者比试,这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庞德撇了撇嘴道:“还是换个年轻些的。
年老不以筋骨为能,这位老人家,我怕伤着反被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