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没想到甘宁还参与了益州刘氏兄弟间的夺嫡。
“兴霸兄,”刘琦叹口气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还是要往前看。
男子汉大丈夫,只要建功立业,何患无妻?
难道你就准备一直在这荒村野寨,终老此生么?
不如随我返回襄阳,共同干一番大事业。”
甘宁红着眼,抬头看了看刘琦道:“当年,刘瑁公子也是这般跟我说的。
结果我妻我儿都因此丧生。
难道您想让我再参与荆州夺嫡?
我上次丧失了妻儿,这次还能丧失什么?”
“也不是说兄弟阋墙,便非要流血。”刘琦道:“要是双方实力悬殊,强势一方,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甘宁摇了摇头,心想,现在刘琮得到蔡氏宗族全力支持,他才是强势一方吧?
上位是早晚得事。
而大公子刘琦,性情暗弱,能力平平,所剩的优势,只剩下一个嫡长子的身份。
所以让甘宁这个已经经历过一次夺嫡失败的人,去重新选择一个毫无机会的公子,这不是主动撞南墙么?
他当然不愿意。
刘琦见甘宁沉默不说话,就知道还没有得到对方信服,转移话题道:“兴霸兄,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
他说着从礼物堆里拿出一个长条盒,打开之后,里面正是古锭刀。
“这把刀,是孙坚的,”刘琦拿起宝刀,抽出来,又插回去,递给甘宁道:“现在送给你了。”
甘宁吃了一惊道:“这是江东孙文台的刀?”
他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刀身非常古朴,并没有花里胡哨之处。
刀身看起来也不明亮,尾端镌刻着一个“孙”字。
他随手砍在桌角上,未费多大的力,桌角已经被砍掉一块。
“好刀,”甘宁赞叹一声,还刀入鞘,有些爱不释手。
作为一个武将,喜爱兵器良马,比喜爱美女更多。
甘宁知道,要是接受了刘琦的礼物,那就要为其效忠。
可是把这把刀还回去,他又有些舍不得。
他好奇的问道:“孙文台的刀,怎么会在公子手里?”
刘琦淡淡的道:“我杀了他,他的刀和马,当然都是我的。”
“公子杀了孙坚?”
甘宁大吃一惊,瞪眼看着刘琦,满脸写着不相信。
刘琦笑了笑道:“我用诱敌之策,亲手射杀了他。”
甘宁听到是射杀,当即觉得合理了一点。
可刘琦这样一个风评暗弱的公子,能够杀死江东猛虎,听着也有些令人不敢相信。
“没想到公子竟然如此勇武,”甘宁犹豫了一下道:“今日公子前来,在下心知肚明。
这样吧,甘某跟公子打个赌。”
他拔出古锭刀,狡黠的翘了翘嘴角道:“只要公子能在甘某手下,站立一炷香时间不倒,甘某愿随公子回襄阳。
若是不能,公子便请回吧。”
刘琦笑道:“兴霸兄打的好算盘,你是当世虎将,却要跟我比击剑?”
“怎么,公子不敢?”甘宁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刘琦沉吟了一下,说道:“改用木剑吧,怕失手伤到人,有失和气。”
“倒也无妨,在下会注意分寸,绝不会伤到大公子,”甘宁淡然说道。
别的不敢说,让他跟刘琦这位世家公子比武,他可以说手拿把攥。
用这种方法,既能不伤和气的让刘琦走,还能留下古锭刀,可谓一举两得。
“既然这样,一言为定,”刘琦道:“不过我说的是,我怕伤到兴霸兄,不是怕兄伤到我。”
甘宁冷笑了一下道:“大公子这话,可是有些大。”
“试试看吧,”刘琦说着,迈步来到了院里。
甘宁从怀中掏出一个晒干的小泥人,放到甘瑰的灵位前,含泪笑了笑道:“阿瑰,看阿父怎样赢这一仗。”
这个小泥人,是当年儿子甘瑰给他捏的。
现在成了儿子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当初他选择了保全兄弟,而放弃救援妻儿,他心里充满着愧疚。
觉得妻儿当年,是受他牵连而死。
每当思念亡妻亡子时,他便把这个小泥人拿出来看看,以寄托哀思。
谁能想到,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杀人不眨眼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