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闻言,肩头晃了晃,只觉得天旋地转。
前些日子,他接到远在襄阳的女儿来信,女儿说要返回陈留府邸。
按日子推算,应该早就到了。
那女儿岂不也已经……落入匈奴人之手?
蔡邕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下,颤声道:“那匈奴人如何对待我族中女眷?”
“匈奴人,那就不是人,”仆从眼睛中喷出火来,流泪怒道:“他们都是一帮畜生。
把我一众女眷,当众剥光衣衫,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
享乐过后,还让我女眷赤身露体为他们跳舞助兴。
若不跳,就会皮鞭加身,有几人被活活打死在当场。
他们饮酒之后,便再行聚众yin乐,简直猪狗不如。”
蔡邕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凄惨的画面。
他那国色天香的女儿,难道也受到这般非人的对待?
“琰儿啊,琰儿,”蔡邕哭的老泪纵横道:“你在襄阳好好待着便是,干嘛要回陈留送死啊。”
这时那仆从突然停止哭泣,怔怔的看着蔡邕道:“小娘……没在陈留啊。”
蔡邕闻言一愣,问道:“难道琰儿,没有回去?”
仆从道:“本来计算日期,小娘应该早就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何,小娘并没有回来,正好逃过一劫。”
蔡邕听了这话,当即如同拨云见雾一般。
女儿是他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
虽然其他族人惨遭横祸,他很痛心,但女儿没事,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擦了擦眼泪道:“或许是路上耽搁了,你持我书信,马上沿着荆襄的路找回去,务必要阻止琰儿,千万不能让她再回陈留。”
“小人知道,”那仆从擦了擦眼泪道:“小人一定找到小娘,把陈留发生的惨剧告诉她。”
……
这一日,刘琦回到府邸,在厅堂坐下。
有位女仆来报:“房里押着的那位小娘,还是水米未尽,说绝不屈从于家主,要绝食而死,她已经饿昏过去好几次了。”
刘琦冷笑了一下道:“她还真敢绝食?
待她昏迷时,喂些米汤,决不能让她饿死。”
“诺!”女仆退了出去。
这时甘宁在旁边犹豫了一下,正色道:“禀主公,在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刘琦道。
甘宁道:“当初我从蜀郡带来手下精锐八百人,安置在筑阳,如今只剩下十日之粮。
这支军兵是否遣散,还请公子示下。”
刘琦道:“精兵招都招不来,怎能遣散?
你拿我中郎将印绶,去找粮草官,要求拨付军粮即可。”
“诺!”
甘宁等的就是刘琦这句话。
他取了刘琦的印绶,前去讨要粮草。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甘宁脸色铁青的回来了。
刘琦一看他脸色不对,便知道应该没要到粮草,问道:“怎么了?”
甘宁攥着拳头道:“那军需官说,按蔡瑁军令,公子麾下属于私募兵马,并非郡兵,所以无权领取粮草。
要不是怕给公子惹麻烦,我早就揍他了。”
刘琦听了顿时心头火起,早就知道蔡瑁要整幺蛾子,没想到他竟然借口不给他拨付军粮?
现在谁家兵马不是自己私募的?
他蔡瑁募的兵,就是郡兵,别人募的就是私兵?
没有这个道理。
纯粹是拿根鸡毛当令箭的刁难他。
刘琦霍然起身道:“我去找父亲讨个说法。”
“且慢,”甘宁阻止了他,小声道:“那蔡瑁说要让公子自己征粮,我这里倒真有一个自己征粮之法。”
“什么办法?”刘琦好奇的看着甘宁。
甘宁牙缝中蹦出一个字:“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