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黄射父子,带领一众随从,很快就骑马赶到了云杜县。
若是换了其他县令,敢如此懈怠,以黄祖的暴躁脾气,早就让他滚蛋了。
但诸葛亮毕竟是堂兄的女婿,看在堂兄黄承彦的份上,他也要亲眼看看对方到底是否难堪大用。
到了县衙,只见大门大开着,门口围有许多愤怒的百姓。
有几个衙役手里拿着刀,紧张的守着门,同时对百姓们呵斥道:“县令不在里面,你们在这里围着也没用。
有什么事,等县令回来再说。”
有百姓大声怒道:“这新任县令,天天都不在县衙,他到底干嘛去了?”
“有人看到他去拜访过无极观,又有人看到他在河边钓鱼,总之就是不来县衙公干。”
“这样尸位素餐的县令,我们要他有何用?还不如摆个泥胎在这里。”
黄祖听着众百姓申冤,心中怒气暗生,冲着衙役大声道:“那诸葛县令到底在何处?”
众百姓一回头,看到来人身材威武,器宇不凡,当即下意识的让开一条路。
衙役赶忙躬身施礼道:“参见黄太守,我们县令他……他……”
黄祖见衙役吞吞吐吐,顿觉得不耐烦,扬起手中马鞭,重重抽打在衙役身上,怒道:“你们县令到底怎么了?”
衙役挨了一鞭,再也不敢隐瞒,小声道:“我们县令在衙内读书,不让他人打扰。”
百姓们听了这话,顿时快气炸了,他们又见太守亲临,纷纷诉苦道:“太守明鉴,这县令明明在府衙,却不肯公干,要他何用?”
“求太守赶紧将其赶走!”
黄祖哼了一声,伸手推开衙役,大踏步进入到县衙。
只见衙署正堂内,公文已经堆积如山,根本无人批阅。
旁边书房内,传来清亮的诵读声:“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墓,田疆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纪。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那正是诸葛亮的声音。
“公文在此堆积,他倒能躲清闲,”黄祖哼了一声,冲衙役道:“把他给我叫出来。”
衙役赶忙跑去书房。
不多时,诸葛亮迈着四方步,手中摇着羽毛扇,云淡风轻的走了过来,冲着黄祖微笑施礼道:“诸葛亮参见叔父。”
“别叫我叔父,”黄祖恼怒的摆了摆手道:“我让你在此做县令,你就是这般治理县政的?
还口出狂言,要助我治理郡制,催收粮草。
你连一个县都治理不好,何谈治理一郡?
要不是看在你岳父和大公子的面子,我这皮鞭……”
黄祖扬了扬皮鞭,终究没有打下去。
诸葛亮毕竟是黄氏女婿,又是大公子推荐来的。
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用马鞭抽。
诸葛亮却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我治理一县怎么了?
这云杜县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
“还怎么了?”黄祖的怒气已经冲到了极限,指着桌案上的公文道:“这才几天,你就攒下那么多公文未曾处理。
大约你来了云杜县之后,只知道游山玩水,什么都没干吧?”
“叔父原来是在说这个?”
诸葛亮嘴角微微翘了翘道:“这区区案牍,有何难的?”
他摇着羽毛扇,来到桌案前面,随手拿起一份公文。
那是一个孙媪上告的案牍。
孙媪以织布为生,前几日织了一匹布,想拿着去集市叫卖。
没想到有个贼人从后面窜过来,抢走了她的布。
幸亏又有一个年轻人见义勇为,追上贼人把布抢了回来,并把贼人扭送县衙报官。
没想到那贼人反咬一口,诬陷那见义勇为的青年是贼。
孙媪老眼昏花,根本没看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于是互相扭打着来到县衙。
诸葛亮问衙役道:“这张三跟王大在何处?”
衙役道:“我等分不清谁是贼人,谁是见义勇为者,故而将两人全都关在牢狱之中。”
“将两人提审过来。”
不多时,那两个青年被押送到现场。
两人服饰,身形,都有些相像。
指望一个老妇人,在仓促之间,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
黄祖父子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