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我介绍叫陈凤。
他叹口气道:“当初我们跟着何帅,流落到了颍川郡。
我们把整个郡都抢的一粒粮食不剩,后来是荆州刘琦公子收留了我们。
他给我们分了田地,让我们留下来种田。”
“你是荆州派来的细作?”司马俱当即警惕起来。
陈凤微微一笑道:“紧张什么?
大家都是同乡,又都是黄巾军出身,拖家带口的,谁还不是为了吃粮?
要不是饥荒,咱们都在齐郡好好过日子,谁会过这刀头舔血的生活?”
司马俱沉吟了一下,冷声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陈凤道:“听我家公子说,曹操带领你们前来攻打颍川,也是要带领你们去豫东屯田。
既然跟谁都是种田,你们何必要打呢?
跟谁种田不是种?
现在你们,只要跟我到对面去,马上就能分到田地,让你们自己耕种。
咱们庄稼人,只要有了地,不就都有盼头了么?”
旁边有人怀疑的问道:“就算现在种下种子,可等秋收还有大半年时间,这段日子吃什么?”
陈凤解释道:“刘公子正在积极从荆州筹集粮草。
虽然不能保证让大家吃饱,但至少男女老少,每日都能分到一些饭食,不至于让人饿死。
只要能熬到秋收,大家就再也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大概都是同乡吧。
像你们这样抢来抢去,抢到什么时候?”
听了陈凤的话,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尤其最后那句“要抢到什么时候”,触及到了每个人的心底。
是啊,抢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每抢一座坞堡,都要死伤这么多人,说不定下次战死的,便是自己。
“渠帅,要不然,咱们跟这位陈大哥,去对面吧?”
“只要能分到地,只要这半年饿不死,熬到秋收就有好日子了,咱们何必要去抢呢?”
“抢来抢去,有什么前途可言?”
“刘公子还能积极从荆州调粮过来救急,我看这位曹使君,恐怕是束手无策了,咱们留在这里,除了去抢,只能被饿死。”
司马俱被一众兄弟说的心动了,忧虑道:“腿长在我们身上,我们要走也不难。
可我们家眷都在邺城,总不能全都抛下不管吧?”
他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瞬间浇灭了所有人的热情。
大家全都低垂下头,不再说话。
这陈凤是庞统专门从黄巾军中,挑选出来的细作之一。
临来之前,庞统已经教给大家如何答对。
陈凤按照庞统吩咐,又给大家出主意道:“你们也不能自己走啊。
既然大家都是青州同乡,干嘛不联合起来,一起走?
你们那么多人联手,向曹操讨回家眷,难道他还敢不放人?
再说,只要你们答应离开,我家刘公子还可以带人接应。”
“刘公子真的会派兵接应?”司马俱问道。
陈凤拍着胸脯道:“放心,我家公子一言九鼎,他说能来,就一定会来。”
司马俱攥了攥拳头道:“既然如此,我把相熟的几个渠帅邀请过来。
现在大家境遇相同,咱们要走一起走。”
他做好了打算,便把几个心腹叫过来,吩咐道:“你等去各营,把我的结义兄弟都请过来议事。
说议事,有些太明目张胆。
就说我打下了坞堡,在这里找到美酒,请他们都过来饮酒。”
“诺!”
一众心腹传令兵,全都散出去送信去了。
到了晚上,司马俱的七个结义兄弟,全都到这坞堡聚齐。
他们都是各营的渠帅,每人手下都有万人左右。
渠帅徐和哈哈大笑道:“听说大哥在这里攻打坞堡发了财,有了好处,可别忘了兄弟们。”
司马俱道:“我搜到这家竟然存有好酒,这不就把兄弟们叫来共饮?”
徐和道:“饮酒倒在其次,只是我们手下兄弟都快饿死了,还请大哥给点粮食救急。”
司马俱道:“你我兄弟,都好说,咱们先饮酒。”
他招呼几位兄弟,共同饮了几碗。
到酒酣耳热之后,徐和便拍着桌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