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见自己精心调校的“庐江上甲”,竟然被冲击的七零八落,他心里不由懊悔不已。
实在是太轻敌了,没想到对方这典农军,竟然如此强悍。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听从吕范劝告,守在营中不出才是。
这时吕范在一众部曲的保护之下,来到陈武旁边大声道:“子烈,这样下去,必败无疑,赶紧退回营寨才是!”
陈武看了一眼,犹豫道:“两军处在乱战之中,已然无法分开,如何退军?”
吕范气急败坏的吼道:“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及军马?
如非当机立断,不止此战失败,营寨也守不住,如何跟主公交代?”
陈武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他咬了咬牙,带领仅剩的几百残兵,仓皇逃进营寨,并下令紧闭寨门。
而其余两千余军士,则全部留在了外面。
接下来,便是虎豹骑的猎杀时刻。
他们本来就是百战精兵,此时又占据马匹优势,可以居高临下攻击,所以屠杀陈武军,简直如同成年人斩杀孩童一般容易。
很快陈武军便被屠杀过半,剩余之人眼见陈武都跑了,全都跪地求饶。
战事结束,魏延聚拢军马,向陈武营寨冲锋。
可是陈武这营寨扎的非常讲究,两面各有一个高高的箭楼。
每个箭楼探出一丈多长的长廊,可以同时容纳上百个弓箭手在上面。
只要魏延的骑兵冲至近前,两侧箭楼上的弓箭兵,便居高临下,迅速疾射。
就算冲至营寨近前,还没来得及砸门,便被羽箭射了回来。
魏延只好暂时把军队先撤回来,扎营休整。
决战没死多少人,倒是冲锋时被射伤几十个,魏延不由暗自生气。
偏偏对方那座营寨当街扎成,将大路严严实实堵住,从侧方根本过不去。
有亲兵建议道:“校尉,我等距离皖县不过三十里,已完成先锋重任。
如今既然过不去,不如索性就等在这里。
待大公子亲率大军前来,全力拔除敌寨。”
“胡说,”魏延瞪着眼睛厉声道:“大公子麾下军马皆为步卒,按时间推算,到此至少需要七日。
那皖县可还能守得了七日?
若皖县在我等眼皮底下被孙策攻破,我等如何跟大公子交代?”
那亲卫受了训斥,委屈道:“可是敌军龟缩于营寨之内不出,我等又未曾携带攻城拔寨器械,该如何攻破营寨?”
魏延哼了一声道:“我就不信,由此向南,就只有石亭这一条路。
立即派出斥候打探其他道路。
即使稍远些,我等麾下都是骑兵,绕路也无妨。”
“诺!”亲卫赶忙安排去了。
他们这队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机动性强。
就算绕路几十里,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也远胜跟陈武在这里争夺营寨。
……
皖县。
残阳如血。
落日的余晖,像鲜血一样洒在太守府的瓦楞之上。
乌鸦在空中乱叫着,低头寻找地下的尸体享用。
孙策攻打庐江已经两年。
就算围城皖县,也已经一年半之久。
城内粮食早已经吃尽,易子而食之事常有发生。
庐江太守陆康,将城内所有豪绅都叫了过来。
陆康年过五旬,头发胡须已经花白。
他出身豪族陆氏,不止德高望重,而且处事公允,深的士绅百姓爱戴。
所以大家全都团结在他的身边,有人的出人,有粮的出粮,拼死抵抗孙策进攻。
如今却是到了弹尽粮绝之时,实在守不住了。
陆康扫视众人一眼,冲着众人一拱手,用他低沉的声音道:“承蒙诸位信任,几乎倾家荡产,支持老夫守城。
但老夫着实力有不逮,恐难以支撑至明日黄昏。
老夫已下定决心,与城池共存亡。
城破之日,便是老夫一族死期。
还望诸位早做打算。”
乔公喃喃自语道:“难道城破,我等便必死么?”
旁边有个中年人冷笑了一下道:“难道你还对孙策抱有幻想?
那孙策本就残暴如野兽一般,之前攻下诸县,对待反抗之人,无不屠杀镇压。
这皖县抵抗一年半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