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被绑的百姓,看到刘琦率军前来,顿时哭声震天。
底下军士里,有不少新招募的庐江青壮。
他们看见自己的乡亲被绑,全都恨得咬牙切齿,痛骂丹阳军不是人。
有几个襄安籍的军士,恰巧看到他们的亲眷就被绑在城头,他们哭喊着,不顾一切向城下冲去。
随即城墙上传来一阵梆子声响,密集的羽箭从城头射了下来。
冲过去的军士,全都中箭倒地。
亲人没救到,自己倒是搭上了性命。
他们身边的袍泽,全都气的怒眉睁目,下意识的弯弓搭箭,想要往城头还击。
可是看到每个垛口上都绑着襄安百姓。
他们这般齐射,定会将同乡全都射死。
所以大家拉弓如满月,但手抖的厉害,谁也不敢射出羽箭。
城头上的丹阳军,看到底下之人投鼠忌器的样子,全都发出轰然大笑。
周泰也为自己的妙计得逞,而感到洋洋得意。
他这两千余人马,不求取胜。
只是像钉子一样,能将刘琦数万大军阻挡在这里十天半月,便是胜利。
此时刘琦在城下,对着大家挥一挥手道:“且先安营扎寨,再做打算。”
甘宁气恼道:“我等数万大军,难道就被这弹丸小城所阻?
我看这城墙并不高,且没有护城河。
我组织几百先登勇士,定能一战攻破此城。”
刘琦摇了摇头道:“如今那周泰以百姓为人质,即使兴霸能攻破城池,到时百姓必然死伤颇多。
如今上万庐江青壮追随于我,我岂能不顾他们同乡死活?
许他周泰不仁,我却不能不义。”
陈武在旁边感叹道:“公子宅心仁厚,即使普通百姓也不忍伤害,真乃仁义之主。
与那嗜杀之孙策,简直有天壤之别。
陈某此番没有跟错主公。”
刘琦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收兵回营,没有下令强攻,让一众庐江籍军士顿生好感。
现在的诸侯之中,拿百姓性命当回事的,的确不多见。
真没想到,刘琦这个已经打下这么庞大地盘的诸侯,竟然这么仁慈。
大家来到新搭建的中军大帐中议事。
甘宁愤愤不平道:“不能强攻,难道就这么僵持下去?
我等跨过大江,突入丹阳郡内,本该以雷霆之势,速战速决,岂能长时间消耗在这里?”
庞统微微点头,对刘琦道:“兴霸说的是,如今优势在我。
我等又是跨江作战,若被牵制与此,并非上策。
依我之见,就算不能拿下此城,也不应当将所有军队停滞于此。”
在场文武听了,全都微微点头,同意庞统和甘宁的说法。
几万军队,跟这么一座小城较真,的确是不划算。
刘琦扫视一眼,微微笑道:“这春谷县是我等渡江以来,所面对第一座城池,要是连这弹丸之地都拿不下来,如何去取更大的宛陵城?
我也并非要把所有军队空耗于此。
三日,我只需要三日,便能拿下此城。
到时便可挥师南下,直取宛陵。”
“三日,便能拿下?”庞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刘琦,“那城头的百姓怎么办?”
刘琦老神在在道:“当然要全部救下来。”
在场庞统荀攸甘宁等文武,全都露出怀疑之色。
城头上的百姓,都是周泰手中的人质。
为的就是让荆州军投鼠忌器,不容易攻城。
可是刘琦却信誓旦旦的要三日拿下城池,还要救百姓,这怎么可能?
见大家都不信,刘琦站起身道:“诸位且先回去,稍安勿躁。
三日之后,看我如何轻取城池。”
大家满脸都是不相信的表情,陆续走出中军大帐。
这时刘琦吩咐陆逊道:“你去把随军所有匠人都叫过来。”
“诺!”陆逊乖巧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便有四五个匠人模样的中年汉子,被叫进了中军帐。
这个时代行军打仗,往往跟随着许多民夫、工匠。
他们做一些粗使的活计,地位比普通军卒还低。
此番这几人被叫到刘琦中军帐,所有人都紧张的手足无措,低头不语。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