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自己觉得对刘表有厚恩,而且当初关东诸侯反董,刘表也没有参加。
后来刘氏父子,还把反董联盟的首领之一袁术的脑袋送来了长安。
所以董卓觉得刘氏父子还是知道感恩,懂得投桃报李之人。
没想到如今,这对父子却一反常态,派遣十万大军兵临潼关。
董卓当然要派人去往荆州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对父子突然跟他反目成仇。
只不过责问归责问,该有的布防还是必要的。
他扫视一眼众人道:“将京城所有能抽调的兵马,全部派往潼关迎敌。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荆州军踏入潼关一步。”
这时,武将之中的张辽,冲着站在董卓身边的吕布使个眼色。
吕布是董卓的义子,也是董卓的护卫首领。
吕布上前一步,拱手道:“义父,我愿率本部军马,前往潼关。
我保证他荆州军有来无回。”
董卓看了吕布一眼,干笑了两声道:“吾儿有杀敌之心,勇气上佳,只不过为父安危也很重要。
潼关还是让他人前去,吾儿只需留在郿坞,保护为父便是。”
吕布坚持道:“这郿坞地处关中腹地,防卫固若金汤,而潼关告急,那里才是用人之地。”
董卓随意的摆了摆手,武断的道:“吾意已决,不必再说。”
他又扫了一眼侄子董璜道:“你去聚集长安城内所有军兵,尽快派往潼关。”
董璜官居侍中,兼中军校尉。
中军校尉统领皇宫禁军,这支军队同时也是防卫长安的重要力量。
而侍中的身份,可以让他随时出入皇宫,掌控皇帝的饮食起居。
可以说董璜便是监视长安城与皇帝的主要耳目。
若非情况紧急,董卓不会抽调董璜麾下的军兵。
这时,董承跟王允对视了一眼。
王允咳嗽一声,对董卓道:“太师,董校尉麾下兵马抽调往潼关,必然导致长安城内防卫空虚。
如今郿坞由奉先率兵防御,至于长安城,不如调派其麾下张文远部,暂时前去协防。”
董卓闻言,犹豫了一下。
董承站出来道:“王司徒所言不错,长安乃大汉都城,若防御空虚,必然有人生事。
张文远骁勇善战,正可拱卫皇宫,以防有失。”
董卓本身智谋方面有些短缺,他明明对吕布甚为苛刻,但却把侍卫首领这样的重任,交到吕布身上。
也许他自己觉得,对待吕布以及并州军将还不错。
见两个人都这样劝说,他想想也没什么大碍,于是点点头道:“若抽调军马去往潼关,长安城内的确防守空虚。
就调张文远部进长安,拱卫皇宫吧。
文远,记得有任何事,必须马上前来报告。”
“诺!”张辽拱手答应。
董卓又交代了几件事,便宣布解散。
张辽瞅机会跟吕布单独待在一起,他叹口气道:“奉先,你知道太师为何,宁愿让我们守卫皇宫,也不同意让咱们去潼关?”
吕布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张辽道:“太师还是不相信我们,怕我们到潼关之后,趁机逃离。”
吕布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攥了攥拳头愤然道:“我等倾心相待,甘愿归降,他却始终心存芥蒂,疑神疑鬼。”
张辽道:“如今并州军的兄弟们,全都心有怨言。
咱们并州军当年,都是响当当的热血男儿,比谁也不差。
可是如今却被西凉军踩在头上,任人欺负,再这样下去有什么前途?
如今竟然让我去守卫皇宫,这不就是做囚禁天子的牢头?
我若守卫不严,必会受到斥责。
若守卫严了,便成为爪牙帮凶,为天下人所嗤笑。
要真是如此,还不如早些离开长安,听说那荆州大公子刘琦,英明神武,知人善任,已经平定江南半壁江山。
若我等前去,一定能受到重用。”
“休得胡言!”吕布赶忙止住张辽的话语,左右看看没人,这才低声道:“以后这等牢骚,不可随意乱说。
我知道兄弟们心里都有气,但也不能轻言叛逃。
你先去长安赴任,其余之事,需从长计议。”
“只能如此了,”张辽又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开郿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