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云天将他与乌月国公主李浅藕的婚约告诉何山远和原婉然时,他们二人顿时明白章重台是来发出警告的。
大秦国已亡,乌月国不会把他们的公主下嫁给一个流亡王子。
也许在他们心里,秦云天早已是一个死掉的人。
何山远看着秦云天,“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不杀了你?”
秦云天哈哈一笑,“我们在酒楼中与安陵季大闹了一场,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叫秦云天的家伙来到了乌月国,他们怎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看来他们希望你知难而退,不再去参加箜篌引大试。”
“他们想多了,我对李浅藕没有兴趣,再说,我们之间只是一句玩笑婚约,可不是什么媒妁之言。”
一直沉默不语的原婉然听到这里,抬起头,阴郁的脸顿时云开月明。
何山远喝了一口酒,“她终究是一国公主,倘若有人传了出去,也是极其失脸面的事。”
“乌月国公主嫌弃亡秦王子一无所有,改嫁他人,这个消息足够太古人念叨一辈子了。”他摇头晃脑地笑道。
秦云天没想过会有这个利害关系,忙说:“大秦就剩我一人,我不说,没人知道。”
“你看,我和原姑娘现在就知道了。”
秦云天暗叫不妙,他虽然恨乌月国在大秦国亡之时不出兵相救,可是对李浅藕却无任何怨恨,如果因为这事让她背负骂名,想想就于心不忍。
“师姐,何兄,你们切不可传出去。”秦云天叮嘱道。
何山远点点头,不再说话。原婉然自然也点头如捣蒜,于公于私,她都不会让这个消息从她嘴里传出去的。
当下,三人饱饮饭足,各自回房寝息。秦云天惦念两天后的生韬选录,一坐下就调息寂定,滤空法身,凝聚道识,去吸纳死星冥元。
原婉然不敢松怠,也盘膝而坐,苦修星落越海心法,只是她修为较浅,不久就倦倦而睡。
秦云天停下修炼时,她已经歪在椅子上睡着。他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褥,自己铺了一条床褥,在地板上休息起来。
翌日清晨,原婉然被一阵吵杂声惊醒,她环顾一下四周,不见秦云天的身影。
“掌门?”她推开门喊了两声,没人回应。
一阵恐惧袭上心头,原婉然快速跑到库房,“何大哥,掌门不见了。”她拍门大喊。
何山远推开门,睡眼惺忪,“莫不是被安陵季抓走了吧?”这么一说,他自己先吓了一跳,睡意全无。
原婉然花容失色,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对,安陵季要是抓走了他,怎么会放过你?”何山远点着头,喃喃自语,“这就好办,这就好办。”
他看了一眼头发凌乱的原婉然,说道:“原姑娘,不急,不急,你回去洗漱好,我们在客栈门前集合,然后去找他。”
原婉然听了,连忙跑了出去。她回到房中,一边想着可能发生在秦云天身上的危险,一边匆匆洗漱,换上一套干净衣裙。
她想到章重台,整个烟波城,除了安陵季,抓走秦云天的最大可能就是他了。
她提前长剑,跑到客栈门外,何山远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何大哥,会不会是章重台抓了掌门?”原婉然将心中疑惑说出。
何山远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去问问就知道了。”
“他们要抓了掌门,怎么会承认?”
“自然不能去问他们,我们去找神殿的人,这里满城都是他们的耳目,肯定会知道蛛丝马迹。”
何山远的话让原婉然心安了不少,两人疾步往择星殿走去。两个身穿金色袍服的男子在重重的的玄铁门前拦下他们二人。
“没有教尊牒文,不得入内。”
“我们不进,我们进去干嘛呢。”何山远满脸堆笑,“烦请二位进去请示教尊,大秦王子,身怀圣兽烛照之魄而生的秦云天,是不是被人抓了?”
那两名男子听到秦云天的名字,便面露平和之色,“教尊说了,秦少侠平安无事,二位请回。”
原婉然和何山远正想发问,那两名男子推开门,退回门内,一句话也没说,就将重重的玄铁门关上。
原婉然和何山远感觉他们得到的是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回去的路上,原婉然忍不住问:“何大哥,是不是神殿抓了掌门?”
何山远满脸疑惑,如果真的是神殿抓了秦云天,原因是什么呢?他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