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谁人不知神曜七星族欲灭我太古?”一个身穿黑衣,身形壮硕的少年说道。
“千百年来,谁又敢说一个不字?”他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愤懑,只有无奈与失落。
终于遇到一个同道中人了。秦云天等着他说出一番让人义愤填膺的话来。
“忤逆他们,下场只会比死还悲惨,君不见千百万人族被遣至神曜七星而音讯全无?”
这个壮硕少年还在滔滔不绝,“神曜七星会豢养着我们,然后吸取我们的星元,让我们生不如死。”
“所以,团结一致是没用的,让自己变强,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举。”
他的话让所有人沉寂了下来,那些原本附和秦云天,要大家一起团结一致的人,也慢慢动摇起来。
人心若变,就再也无法挽回。
巨大的无力感让秦云天如坠冰窟,也许自相残杀才是太古人族的本性。他试图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寂静的沙地开始响起脚步声,人群在散去,每一个人都紧绷神经,目露杀意。
杀心已起,再无同胞。
只要活着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
秦云天提起征天剑,仰天长叹。他不愿意杀人,他与这些人无冤无仇,为了一个观碑资格就血刃对方,跟野兽有什么区别呢。
他想找一个藏身之处,一直呆到血酬之试结束,这样他就可以不必与他们刀剑相见了。
此时整块沙地已经只剩下他一个,这里毫无遮挡之物,必须尽早离开,以免成为众矢之的。
秦云天依照从教尊那里学来的御剑之道,纵身跃到征天剑上,快速朝远方飞去。
他没有目的,只是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寂静之中,已经能听到打斗声,有人在狂笑,有人在悲号。
杀戮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
秦云天深知这一点,他极目远眺四周,深山老林之中,似乎最为安全,可是也最容易遭受敌手。
前方那片水泽之地,兽影幢幢,令人毛骨悚然的兽吼声此起彼伏,让人仅仅闻其声就避之唯恐不及。
也许这是一个理想的藏身之处,最危险,但也最安全。
秦云天当即御剑飞去,只见界碑之上,刻着戾兽泽三字。
再往前行,眼中所见到的景象让他不寒而栗,一群群身形巨大的猛兽在沼地上厮杀。
有的是双翼虎,有的是铁甲尖角牛,有的是梦魇蟒,也有数不清的盾甲鳄和狼蜥兽,更多形态狰狞的巨兽秦云天根本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只听吼声阵阵,即便御剑飞在半空,也能感觉到正片水泽之地的摇晃。
秦云天不敢有一丝松懈,要是一不小心坠落下去,必将尸骨无存。
最让他惊恐的是,整片水泽地的中心,盘踞着数也数不清的獓狠。
它们咆哮如雷,每一只都巨大如山,长长的獠牙可以撕碎所有钢铁之躯。
这群獓狠的盘踞之地,是一座山岗,有密林遮荫,有岩石晒阳,进可入泽地捕猎,退可负山而守,是一块理想的栖息地。
自然也是一处理想的藏身之所。
獓狠最大的嗜好是杀人,其次才是猎杀野兽。整个太古,没有人会冒生命危险孤身闯獓狠的巢穴。
因为这是既凶险又得不偿失的行为。
一旦被獓狠发现,厮杀就永不会停止,除非能将它们赶尽杀绝,又或者能做到入万兽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秦云天拣了一处密林疾速闪入。
獓狠的喘息响如惊雷,阵阵腥臭扑鼻而来,让秦云天止不住作呕。
他蹑手蹑脚往林深处走去,前方有一个小山洞,黑黝黝,正适合用来藏身。
这时候,四周的獓狠似乎察觉到闯入者的气息,它们咆哮连连,整座山岗似乎在颤抖。
秦云天慌忙加快脚步,闪入山洞之中。
眼前漆黑一片,空气阴冷潮湿,脚下所踩之地开始软绵绵,似乎会渗出腐臭的泥浆。
适应洞中的黑暗后,秦云天隐约看见最里端有一块高出地面三尺的岩石。
他走过去,发现岩石之上,坐着一具骸骨。
“谁会枯死在这里?”秦云天心中充满疑问。他凑过去看了一下,除了骨头,没有发现任何物件。
莫非这人是上次血酬之试困死在这里的?
这样一想,秦云天顿时心惊胆战,倘若真如他所想的,那他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