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佛斯,这座由逃奴建立的城市如今陷入了一种恐慌的情绪之中。
哪怕是布拉佛斯政府尽力封锁,也无法阻止消息与恐慌的不断蔓延,安达尔军队接近的消息在秘之城的大街小巷中如风般传播。
大部分布拉佛斯人并不担忧战争的到来,那么多年来,秘之城扛过了一次又一次进攻,但是在他们的内心,还是充满了担忧。
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深入秘之城的腹地,更别提领军的,还是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胡戈——这个人制造了太多不可能了。
一直以来,布拉佛斯都像是一座在海面乘风破浪的航船,现在,这艘船在风浪之中开始了晃动,下层船舱自然陷入慌乱之中。
最近的动员更是加剧了这种恐慌,布拉佛斯各个城区的壮丁都被召集到了民兵之中。
虽然布拉佛斯完善的组织架构与城邦认同让他们成功完成了动员,也压制了那些谣言,但是给社会带来惶恐不安的气氛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总得来说也只是有些不安的气氛而已,对于他们的城市与海军,布拉佛斯人还是充满了信心的。
所以比起西方人打起来,布拉佛斯人更在意战争对生活的破坏,河谷领地的丢失已经让许多布拉佛斯人破产,还有许多贫民的生活也随之恶化。
作为布拉佛斯人,这些人虽是贫民,但来自河谷的资源还是让他们过上了比大陆上优越的生活——布拉佛斯人的认同可是用真金白银建立起来的。
而更重要的是,要是维斯特洛人封锁了甜水渠,这座城市的水源还能坚持多久?
布拉佛斯的高层们则是如临大敌,他们比民众知道的更多——敌人已经抵达了布拉佛斯所在的潟湖南岸,那里的布拉佛斯城镇已经全数被占领。
也就是说,布拉佛斯最为重要的淡水来源被敌人占领了。
现在,在秘之城中心的海王殿内,布拉佛斯的重要人物悉数到场:海王、陆军统帅、舰队提督、行会代表、铁金库的总经理和无面者的首领。
在场之人都在布拉佛斯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但是现在都一片沉默,无人发言。
看着这一幕,重病的海王费雷哥·安塔里昂也只能无言的叹息,他心里明白出现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内陆的失败实在是过于惨烈,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河谷要塞群至少可以坚持半年时,结果不到一个月,要塞就全面沦陷。
现在若不是有潟湖阻挡,敌军早已冲入了布拉佛斯。
“诸位,发言吧,面对目前的困局,我想要听听大家都有什么办法。”
海王不打算提及河谷要塞的失败,当务之急是拿出来一套应对敌人的办法,那些事等危机过去,什么时候都可以算,现在提出来只会破坏布拉佛斯的团结。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海王不由得想对安达尔人的敌对是不是错了,以至于闹成今天的局面,但是这个观点出现的一瞬间,就被海王所否定。
南方发生的事情固然符合布拉佛斯解放奴隶的政治正确,但是那也同时让秘之城的利益受到极大冲击。
这十几年来,他们不得不削减了部分底层民众福利,以确保布拉佛斯的利益。
虽说靠着成熟的统治机器,降薪行为没有引起太大的乱子,但这终究极大破坏了普通布拉佛斯人对城邦的认同,要不是哪怕是降低福利之后,布拉佛斯人的收入也远超其他地方,没准城邦就得流失人口了。
而这还只是一小部分,更大的挑战在于敌人对布拉佛斯贸易份额的日益侵吞。
狭海上的维斯特洛船只越来越多,它们抢走了原本是由布拉佛斯船进行的贸易,为了利润,布拉佛斯人所能做的只有利用他们较快的船速以及压低工价,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不同于很多大港口,布拉佛斯本身是没有什么特殊产出的,输出的特色商品其实也就一些珍奇山货和昂贵的紫色染料。
若是布拉佛斯只是一座普通港口,这是商品带来的财富还是足以养活整个城市,但是布拉佛斯是一座有着庞大商船队与殖民地的城市。
为了养活这一切,布拉佛斯人冒着风险进行远洋贸易。
把东方的商品送到西方,北方的商品送到南方,以赚取各种差价,赢得各种利益,这才有了如今强大的布拉佛斯,也才有了那东西方无数人仰视的铁金库。
南方的维斯特洛势力是与布拉佛斯有结构性矛盾的,这才是布拉佛斯为何一直都要与南方为敌的原因,而不是哪位领导人一拍脑袋的结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