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征服。
那时,丹妮莉丝在深夜里总是惊醒,因为她梦见篡夺者的军队攻入了布拉佛斯,恶心的走狗前来取他们的性命——无论其他人如何安慰她、向她阐述布拉佛斯的险要和坚固,丹妮莉丝的担忧和恐惧也从未消失,难道那些被征服的城邦就不险要、就不坚固吗?
幸运的是,丹妮莉丝并不是一个没有依靠的小姑娘,每当这种时候,侍从们就会喊来她的哥哥——他通常睡得很晚,接着,丹妮莉丝就会看见自己的兄长坐到床边,用手开始抚摸自己的额头,嘴巴里讲着那些仿佛说不完的故事:坦格利安的历史、红堡中的趣事、白天在城市中的见闻,这一方总有奇效,没过多久,丹妮莉丝就会安稳的睡着,并且做一个好梦,一个足以忘记不安的梦。
但是,作为她的兄长、坦格利安的家主,韦赛里斯只能直面惨淡的现实,也必须正视那些淋漓的鲜血;他没有真正的依靠,只能靠自己拼搏。从丹妮莉丝开始记事起,她的兄长就在抗争着,抗争着篡夺者、抗争着令旁人绝望的命运;他是个真正的斗士,但有些大势稳固到最坚强、勇敢的斗士也无法改变。丹妮莉丝也记得大道之战,那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也是兄长拼尽全力的一战,但是,在篡夺者强韧的军队面前,他还是输了。她还记得哥哥从战场上回来后的那一晚,那一晚哥哥根本睡不着,他不时望着墙上的七国地图、不时望着窗外的布拉佛斯,也不时望着自己,脑中进行着无尽的思索;当丹妮莉丝一觉醒来后,她惊讶于哥哥仍然坐在桌旁,好像一整晚都没睡,而韦赛里斯只能以苦笑应对:“丹妮,我们接下来应该为活着奔走了。”
短暂回溯完过去的记忆,丹妮莉丝的心神重归当下,科霍尔的贵人们正在抱怨为何马人的队伍还没有到来。
但就在他们话音刚落,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队伍,这队伍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几乎占据了整个地平线,而跟随在这队伍之后的,是满天的烟尘。
不过,随着人们看清楚那支队伍,不少人都发出惊恐之声,因为那些正在接近的骑兵穿着甲胄,而且不少人甲胄上都有鲜血,看起来像是刚刚激战一番。
若不是马人前锋高举着代表和平的旗帜,许多人恐怕会立刻向后打转、逃回城内。
终于,大队的骑兵在会场之前停下——纵然如此,许多科霍尔人都被吓了一大跳,而丹妮莉丝则有些吃惊,吃惊自己面对如此之多的骑兵居然没有任何想要退缩的感觉——这些骑兵的甲胄风格非常复杂,而且头盔下的脸庞也充满了不同地域的特点。
战马扬起的烟尘呛到了不少参与者的脸,一时间咳嗽声不断,还有人在怒骂,不过这很快就被旁人阻止,这可是马人啊,他们发疯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骂他们这是不要命了啊。
丹妮莉丝没有咳嗽,她抬头看向了那些骑兵,准确的说,是那些骑手的首领。
那个高大的身影在停下战马的那一刻就跳下了马鞍,即刻就有两个仆从赶来,为他卸下了甲胄。
在那身影之后骑兵的长矛上,插着不少还在滴血的人头,丹妮莉丝听到身后科霍尔人的惊讶与讨论——那些头颅属于卓戈的敌对卡奥,而且基本都在这了。
这些头颅在这里,也就代表着他们的主人已经被卓戈打败并杀死,而这些卡奥是现如今大草海上的几个主要卡奥,换而言之,大草海在短暂而惨烈的内战中再次重归一统。
同样,这也意味着卓戈已成功向拔尔勃死后的反叛者讨回了血债,再加上他回归后第一时间就屠戮了曾阻挠父亲改革的祭司,如今他未报的血仇仅剩一人,也就是那位杀死他父亲的维斯特洛君王……
接着,出现在丹妮莉丝面前的是一个高大强壮的多斯拉克人,打理整齐的发辫之间有着无数铃铛,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袍子,上面绣有云朵,皮带把袍子束了起来,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而袍子上面的些许鲜血,让他看起来更具野性。
这个多斯拉克人让丹妮莉丝感觉心脏被撞了一下,根据她所知的资料,此人就是拔尔勃之子,大草海上新近崛起的征服者。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丹妮莉丝面前,丹妮莉丝感到了一股浓厚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混杂了血腥味、皮革味与汗味的气息,丹妮莉丝并没有因为这些气息而对面对的男人产生讨厌的情绪,相反,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名为迷恋的情绪,而且双颊不知为何也绯红了起来。
卓戈走到了丹妮莉丝面前,看着这个自己买来的妻子,而丹妮莉丝也抬起头,把视线对上这位新鲜出炉的大草海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