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玄触电一般赶紧收回手。
泠柒看着他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慢吞吞站起来。
距离上次见面两百年过去了，他还是一如当年那样干净出尘，不管是身上的气质还是容貌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你来了。”她的声音淡淡的，听起来像是在和好久不见的老朋友闲聊。
这个声音......
沈清玄立刻判断出是泠柒。
他没想到才穿越到这个小世界就如此轻易的遇到了泠柒。
遇到也就罢了，还被她看到了自己丢人的一面。
沈清玄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这方小世界对修为的压制非常厉害，他的法术用不出来，连神识都释放不出。
此刻的他，除了身体素质超乎寻常以外，和普通人没有太大区别。
见他一直直挺挺的站着不说话，泠柒也不打算和他过多计较，从沈清玄身边擦肩而过。
沈清玄犹豫了一下，立刻跟上了泠柒。
他虽然看不到，但耳力是极好的，从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泠柒的具体位置。
泠柒的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沈清玄一声不吭的跟随着。
大概走出去十米左右的距离，泠柒停下来，沈清玄也立刻停下。
“这次又为了勾魂草？”
“不算是。”
“意思就是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勾魂草，那另一半原因呢？”
“......”另一半原因？连沈清玄自己都说不清，在感受到这方小世界出现了泠柒的气息那一刻，他就迫不及待落了下来。
泠柒早就习惯了沈清玄的默不作声，既然他不说，她也不问，问的再多也和她没有关系。
泠柒脱下高跟鞋丢在马路边，穿着高跟鞋走路实在太慢，还不如光脚。
沈清玄再次跟上她。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两米距离。
黑夜的初秋还是有些凉的，泠柒只穿了一件红色的吊带连衣裙，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早就冰凉了。
可她却无动于衷，依旧向前走。
洁白的月光笼罩着两个人，耳边是虫鸣之声，像是一幅生动的美好画卷。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沈清玄逐渐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味道不重，淡淡的，但是他灵敏的嗅觉还是嗅到了。
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以他的聪明还是判断了出来。
“泠柒，你的脚破了。”
泠柒顿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嫩白的脚掌被柏油马路划破了皮，渗出血来。
她毫不在意，继续向前走。
沈清玄皱眉。
“你不觉疼吗？”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沈清玄不相信。
“泠柒，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爱惜自己。”
在修真界可以面不改色的折断自己的手腕，还选择自爆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她不是快穿人士，早就死八百回了。
沈清玄不能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泠柒听完沈清玄的话冷笑起来。
“爱惜自己？哈哈哈......”
她哈哈大笑，笑声在寂静的黑夜中那么响亮，却又包含着太多的无能为力。
她要如何爱惜自己？她没得选择。
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不管怎么爱惜自己，都躲不掉被做实验的命运。
小白鼠还有彻底死亡的一天，可是她没有。
她呀，一直循环往复被折磨被利用的命运，无穷无尽。
她，没有爱惜自己的资格。
笑声戛然而止，泠柒走到沈清玄面前。
“你什么都不懂。”
沈清玄承认，自己不懂，他不懂泠柒为什么对别人残忍的同时对自己更加残忍。
可能她的生活不如意，或者很凄惨，但是再怎么惨也比不上悠悠了吧？
哪怕悠悠经历了三世的悲惨，这一世依然性格开朗，爱身边的人也爱她自己。
这一刻的沈清玄甚至觉得，泠柒和悠悠比起来实在过于矫情，但在以后他才发现，在不了解别人过去的时候就妄下判断是多么的愚蠢。
悠悠很惨，但和泠柒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
最起码，一直有人惦记着悠悠，有人努力的想要给她改写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