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为此他愿意献给您价值十万个里弗尔的礼物。”
“看来这位公爵先生确实如人们传说的那样慷慨。”路易说:“那么您可以下去了,达达尼昂先生,请您好好地休息,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您去做呢。”
“那么我就静候您的旨意了。”达达尼昂说,然后又潇洒地鞠了一躬,走开了。
“你都听见了吧,先生。”路易对魔药师说。
“听见了,”魔药师颤抖着声音说:“听得一清二楚,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刺在我的心上。”
“那么你还要去么?”
“我还能到什么地方去呢,陛下,事情很明白了,如果我出现在他们面前,就是毁坏他们宁静生活的罪魁祸首。”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倒不如说是清醒了。”魔药师说,他每说一个字他的胸膛就剧烈地起伏一次:“我早该知道的。”
“那么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先生,你可以离开这里,带着你的身份证明,我还会再给你一笔钱,因为你曾是玛利的老师。”
“请说说第二个。”
“第二个就是留在凡尔赛,做我要你做的事情。”
“什么样的事情呢?”
“帮我看顾那些跟着我们来到凡尔赛的农民,时刻关注他们,别让疫病夺走他们的性命,也要继续做你的研究,不但是药草和魔法上的,也有你从人们的最后归处得到的那些。”
“您不觉得害怕吗?”
“只要那些尸体不是你制造的。”
“然后呢,陛下,除了一个栖身之处我还能得到什么?”
“啊哈,”路易说:“你也变得贪婪起来了。”
“我要穿上丧服,因为我的妻子已经死了,但我希望我还能见到我的女儿。”
“你不憎恨她么?”
“因为她说了真话么?”魔药师说:“我只恨我没有更早地意识到这一点。”
“我倒要庆幸,”路易说:“不然你就不会到这里来了,瓦罗.维萨里先生,在1543年发表了《人体构造》一书的安德雷亚斯.维萨里是否与你有关呢?”
“有的,陛下,”魔药师说:“他正是我的先祖。”
“难道他也是个巫师么?”
“不,陛下,”魔药师说:“我们家族是从三十五年前才出现了第一个巫师的,他正是我的父亲。”
“那么说你们并不是一开始就在里世界的。”
“是的。”
“所以你们……”
“我们没有根基,立足不稳,不受信任。”
“好吧,我有点明白你的苦楚了,我的先生,”路易说:“请你好好干吧,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或许能够在我的宫廷里与你的女儿再次相逢呢。”
魔药师没有再说话,他向国王鞠躬,然后走了出去。
“这就是另一个世界。”国王对自己说:“但我觉得,它与我的世界并无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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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国王来说,另一个世界的事情算是暂告一段落了,他接着要处理的事情才叫麻烦呢。
凡尔赛原本是一个贵族的领地,但没有干净的水源,没有平整的土地,只有连绵不绝的灌木丛与沼泽,没人喜欢这里,而这里的领主也只把它当作一个狩猎的场所,但他时常会邀请一些贵客前来这里,其中就有当时的法国国王亨利四世与他的王太子,也就是路易十四的父亲路易十三。相比起这块领地的主人,路易十三倒很喜欢这片因为荒瘠而显得格外安静的野地,就向它的主人把它买了下来,又建造了一个很小的行宫,专供他与一些至亲好友狩猎之用,要说,他还因为只允许男性进入凡尔赛而被人质疑过性向问题,但也有人说,路易十三也曾邀请自己的爱人前往凡尔赛,只是被拒绝了,不过对于路易来说,它只是一个可以容许他收容流民的地方。
但为了保证这些流民不至于成为凡尔赛本地居民仇视的对象(这种事情非常常见),也未必避免无人管理而导致巴黎城外多出一批强盗乞丐,路易不得不决定暂时不进入巴黎,暂时留在凡尔赛,指导一些被他临时拔擢起来的年轻官员做流民的安置工作——让他烦恼的是,在年轻人中,像是皮埃尔.德.孟德斯鸠这样的人不多,像达达尼昂的人倒不少,他们不算太坏,但要说让他们去做繁重又卑微的工作,他们一定会给你弄得一塌糊涂,国王必须亲自定下严格的规定,要求他们依照详细的敕令做事,才能保证他的设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