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随口附和地说道。她那能够看穿人内心的一双眼睛以及脸上洋溢的愉悦的微笑逐渐变得暗淡起来。阿布杜·拉赫曼顿时感到自己好像被束缚了双脚似的,很不自在,这情形就好像处在一个巨大毒蛇摇着自己的尾巴同时用它那一双令人恐惧的双眼死死盯住自己眼前猎物看的场景一模一样。
“萨姆伊勒,去按照平时接待贵客一样规矩做些准备。”坐在那儿她上身纹丝不动,便招呼到仆人,仍用自己试探的眼神继续观察着眼前这个新来咋到的贵客。
阿布杜·拉赫曼转过身子盯看着一位年老的仆人,只见他手提着烘烤炉,地毯上铺开了一块里头放着切成块状肉片的红格子台布。
她仍然稳稳地坐在原地,然后招呼佣人,吩咐道:“萨姆伊勒,你去把用白葡萄榨汁而酿成的设拉子葡萄酒甜红酒罐子拿来。这种酒对预防长白发特别管用,在吃晚饭之前,我想让这位新到的贵客欣赏一下我们的女奴祖菲亚演唱的几首不同风格的歌谣,你看好不好?我这样做也完全是为了让你放松一下,算是为你洗尘,彻底驱散一路上积攒下来的不少劳顿和不适。你看你这一脸的疲倦和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像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真让人心疼啊…其实,在这儿没有什么可怕的。从你脸上的表情我就可以猜出来,你可不是一般的人,是个干大事的人,而且最终也会收获成功的…”
阿布杜.·拉赫曼全身不知名状地颤抖了一下。
“我手下的这个姑娘唱起歌来就像夜莺似的动听,扣人心弦。我想请你赏个脸!”
“说实话,我是个不善欣赏歌谣的!我听说你是个具有洞察一切并能预知未来等特殊才能的一个传奇人,不知你现在能否帮我看看今年我的运势将会如何,啊?”
听完这话,比比·洪都兹妇人的脸色一下子刷地变得很严肃,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的,随即垂下自己那双令人厌烦的一双眼睛。
“我不想把在你脸上看的东西和盘托出,说给你听,” 说完这话,稍作停顿后,比比·洪都兹妇人把自己那双充满忧伤神情的眼睛抬了起来,便对客人说,“请便,即便这样,那么让我试着说说看。先说说你运势的那一面,至于你遭受的失败以及耻辱等方面我就不便说了,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说,好吗?。”
“什么耻辱?”阿布杜·拉赫曼感到很惊讶,遂反问了她一句,“我这一生中还会遭遇有什么样的耻辱?我这人一向很谨慎,从来不会到犯耻辱的这一步的。你尽管大胆说,我不会怪罪你的,而且也吓不住我的,未来的经历一定会验证你所讲的是不是谎话。现在我就想了解在我前面的路上是否还有一些不利我的什么障碍或者什么其他东西,我不想蒙着自己的眼睛就这样跳下悬崖去”
“无论你多么老道狡猾还是充满多大勇气等都无法抗拒前世注定的命运的,无论怎样你都无法阻止摆脱掉命中注定的那一结局,是无法去改变它的。祖菲亚!”她朝奴仆喊了一声。
这时那个带着阿布杜·拉赫曼来这儿的姑娘身上披着个上面缀着小亮片的黑色披肩,只见她这时卷曲着身驱安静地坐在毡房的一个角落里,听到女主人的呼唤,只见她撩开身上披肩,迈着稳健的步履,手里拿着绒面革皮囊,木制小木条以及盛装着水的瓷碗无声无息走了过来。
比比·洪都兹把瓷碗有序地摆放在自己座位前面。从皮囊中抽出几个涂着各种不同颜色的木条,用双眼盯看碗里的水一会儿后,便把木条抛撒在地毯上。
阿布杜·拉赫曼在摆脱了这位占卜婆直勾勾盯看他眼神后似乎感觉舒展多了,他看到她又伸出手从皮囊中拿出了一些木条,接着又把它们抛洒在地毯上。她低着头盯着碗里的水端详着,仔细看着,这时那一碗水突然像烧开了似的沸腾起来,就像在下面架着火一样。这时,比比·洪都兹轻声柔气地对他这样说道:“我看到你前面有好多仗要打,好多啊,有数以万计的骑手骑着战马迎面飞驰而来,还有些突然从马背上掉了下来…火光冲天…整个城市淹没在熊熊烈火以及滚滚浓烟里...霎时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地上流淌的鲜血把大地染成红河…从战争爆发直到整个战事结束,任何刀剑和箭头都不会伤着你…我看到这时一个像你一样的年轻军士沿着在陡峭的山崖上架设的云梯正向上攀沿。只见这个军士一直爬到了堆满终年不化积雪的高耸入云的那座山峰上…你身上一直佩戴着护着你的一枚金色的护身符…就在这时山顶上刮起了一场飓风,眼看着你就要在山崖边上滑落下来,就要掉到山间下面的深渊里去,那时你好像快撑不住似的一副可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