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情绪倒镇静了许多,他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亲兄弟的妃子有什么绝招能解救垂死挣扎的兄弟的一命。
她把手向前一伸,用她那悦耳且又充满祈祷语气的嗓音发出了一个呼唤声:“长生正统的赫兹尔请你站出来吧,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无助而愚钝的人们呐!”
这时突然有人听到了她的呼唤声似的,从某处的一个角落响起了一个回音:“啊,是的…这是我!”
“请进到营帐里来!”
奥尔达大王突然转过身去,用他那十分惊奇的眼神盯着铺着地毯的营帐门坎看去,只见一个同伴弓着腰缓慢地走了过来,却见这人手里拿着一顶皮帽子,把自己的一个腰带挂在脖子上,这身扮相意味着这个同伴刚刚做完一个祈祷仪式。
“百户长阿拉普下带着一些陌生的人刚到这儿。据说他们是奥尔达大王请来的人。”
“快带他们到这儿来!”
这时拔都汗王嘴里的牙齿吱吱作响,身体颤抖了一下,还说了一句:“我发冷啊…”
尤勒杜斯-哈顿遂起身用两个皮大衣严实地盖在了拔都汗王身上。这些陌生人走进来后,便跪坐在入口处的一个空地上。这是个脸上长满胡里把叉的胡子,身体极度孱弱,脸色阴郁还长着一个鹰钩鼻子,浓密眉毛下面长着亮晶晶炯炯有神的一对黑眼睛的人,只见他用那瘦骨嶙嶙的一只手在胸前拥抱着一个破旧的皮囊。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古怪式样的一件淡灰色长外衣的妇人,在她那像蜡烛般的苍白清晰的脸上,一对充满惊恐不安神色的绿色眼睛在不停地闪动着。第三个人是一位穿着格子衬衣的黑人孩子,他不停地转动着自己那长着卷曲头发的小脑袋,用极其好奇的一双眼睛仔细地打量、环视着营帐内他从未见过的极其陌生的这一切。
百户长阿拉普下一走进来便跪下来请安,等着大王发话为止。
“赶紧说,这些人是来干啥的?”大王终于发话了。
“遵旨!” 百户长阿拉普下立即回答道,“一辆装载货物的双桅杆船只正朝我蒙古金帐汗国境内驶来,我看他们一路上没吃没喝的,饿得够呛,就给守护船的士兵弄了一些饭食,继续守护着这只大船,随后便把这些人给带过来了。这两个是巫医,那一个长着红胡子的阿拉伯人是一个书吏,也是一个药剂师、占卜家、护身符篆刻家。据他自己来讲,他是给从巴格达哈里发王国特意来我蒙古汗国的一个年轻的阿拉伯使臣当差来的…”
“而这个长相像一条黄狗的女人,她是什么人?”
“她发誓说她是罗马王朝一个显贵的后裔,有医治疑难杂症的神功,我们的通译还从船长那儿打听到,这个罗马女人很不一般,她有把老人变年轻的神秘功夫。”
“那个黑人孩子也是药剂师吗?”
“我把他带过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也是我们这儿着名的萨满巫师提出了这个要求,这个巫师还对我们说,万一所有办法都不奏效,就把这位黑人孩子的血加热后涂在病人的全身上。”
那个黑人孩子大概猜着了在座的人们正在说他的事了,他便开始呜咽地哭了起来。红胡子药剂师看到这情形有些看不过去了,便插话说道:“你们就不要在小孩面前说这等事儿了,大人们知道了就行了。”
奥尔达大王听完百户长的一番介绍后,郑重地转过身来并用缓慢的目光看了那个女人一会儿,用自信的以及果敢的眼神看着她问话道:“你是什么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是来自罗马的一个希腊公主,我名叫达芙妮。跟我说话客气一点,我毕竟是罗马古老贵族昆培诺夫家族的后裔啊…”
“让这位罗马公主靠炉灶旁坐近一点!”
只见这位公主站起身来,手提着拖地的衣裙,迈着优雅大方的步子近靠炉灶旁一处空地双膝着地跪坐了下来。只见她脚上穿着暗红色的一双皮鞋,脚腕上戴着一个银色的环。
“你身为罗马公主怎么突然来到了我们这个偏僻的草原一带来了,啊?你的佣人、宦官、当差以及近侍都去哪儿了,怎么没有一个人跟着你一起来,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带着自己的近侍和警卫等人坐着船航行到格鲁吉亚那儿去找我的未婚夫来了,他是这个王国的国王,我们约定好他来接我们的。没想到海上起了大风浪,把船体给弄坏了,神圣的玛利亚圣母救了我的一条命。我抓住一条折断的桅杆漂泊在海上,被海浪冲到岸上来,就这样得救了。那些野蛮成性的库尔德人抓到了我,就把我带到了他们的城堡里,城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