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罐子,去了舀了一些水,又到院里见了一些柴火,然后把火给点燃起来。火上放着水罐,立刻然烧了起来,水里洒了一些面粉熬煮起来。老母躺在炕上,体力虚弱极了,没力气动弹。她瘦弱得鼻子只剩下干瘪的鼻梁,饿的嘴唇发干裂开了缝儿,她有气无力地又唠叨说:
“我儿!你终于回到家了。”
趁着这一功夫,库尔班将马前拉到水渠边的草滩上,绊住马匹的三蹄子,任其肯吃鲜草。一旁就是他劳作的那块农田地头。想了想就凭这小块地今后咋能养家户口啊?还不算到秋后还要把一般的收成交给伯克老爷呢。可现在这地都长满杂草,像个破败的样子历历在目。再转身望邻居的地里看去,也跟自家的地情形一模一样,地里没有见一个人影。在往远处看,那儿是说话有些打结巴的铁匠萨克乌?库里的院子。原先的房屋被火烧毁了,只剩下烟雾肆虐的断壁残垣,一片狼藉。原先院落被绿郁葱葱树叶覆盖的景色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树叶被大火炙热火焰熏烤后色泽变黄,卷曲干枯。
就在这时,有一个孤单单的人影子在蠕动。他走走停停,不时地挥动手中的坎土曼刨挖泥土,好像在维护和修整被水冲垮的渠道埂子。
“喂!”库尔班朝那人打招呼地喊了一声。
那人直起腰板,用手遮挡着直射的光线,朝这边望了望。
“唉!库尔班? 科兹克!”那人站在原地朝这边应答了一声并说道。两人顺着水渠狭窄田埂上相向跑了起来。靠近了便亲切地握了握手,肩膀相互靠蹭了一下就算是正式打招了。他就是库尔班的邻居年迈的萨克乌?库里铁匠,现在他已经当爷爷了。
“唉!这是过的啥日子啊!”老人唉声叹气地说道,激动地眼泪噗呲噗呲地从他眼眶了流淌出来。他抬起袖口擦了擦眼睛。
“你家人还好吗?母牛还在吗?毛驴还在干活?母羊下崽子了吧?”库尔班一口气接连发问。
“别说了!自打这群披着羊皮袄的人来这儿后,邻居的牲畜被强行撵走了,后来把我的四只羊以及我的孙女也给驮走了。家里其他人都到山里躲了起来。我一直在等他们回来呢,整天都在为他们提心吊胆呢,怕他们饿着或者有啥别的什么的。母牛和那只毛驴到还在呢。”
“你知道我家人的下落吗?他们现在在哪儿啊?”库尔班焦急地问他道。眼巴巴地看着他的答复。
“你是个有福之人呐。就在昨夜她会来过,还在我那烧坏的房屋里过了一夜。你瞧。她这不从田埂上正走过来了......”
于是,库尔班扭过头朝远处看,看见他老婆穿着一件平常爱穿的红色衣服走过来了。但库尔班发现她走路一摇一晃的,他心里感到很纳闷。一时间他那平常的男子汉大丈夫的心又躁动起来。他心里很清楚他是这家的一家之主,养家糊口是他的天职,从今个儿起他有责任重振这个家业。
“好哇!萨克乌?库里!”库尔班对老人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这儿有一头母牛和毛驴,我呢有一匹马。我们俩携起手来,合力把这两块地耕种好,希望今年有个好收成。眼下这这天下很不太平,我们大伙儿都处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昨日的钦察伯克已离去,蒙古汗王又来到这儿做主乐。我们不知何时是个头啊?唉,有啥办法呢。我们种地的人不能只观望等待,更不能误农时啊。我们的天命就是来耕种粮食庄稼的。同时我们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没人会关注我们的。是不是?”
“你说的对,再不能耽搁这大好时光的了。让时间白白溜掉啊。现在这地里正需要下种子、犁耙和水分呐。”
四、蒙古军步步逼近。母后不得不放弃玉龙杰赤,仓皇出逃
1220 年(龙年)之春,乃历史至暗时刻。成吉思汗率部彻底攻占并掌控马围栏纳赫尔地区。其如东家接管重要遗产般,殷勤周至,缜密细致。蒙古可汗对该地区军政事务极其重视。遂于各地重要城镇设军管区等一系列举措,派驻蒙古驻军,并任命一批哈克木(阿拉伯语,意即衙门)。同时,为各地哈克木配备蒙古监管,以辅佐之,监察各地长官是否忠心耿耿、不折不扣地执行成吉思汗可汗之旨意。
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经历过担惊受怕的农户们,心中充满了疑虑,始终处于踌躇不前、犹豫不决的状态。然而,无论怎样,他们还是陆陆续续地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安顿下来,一心想着何时能够重新拿起那赖以生存的种田工具。战乱后家园的恢复重建等事宜进展缓慢,原因是各地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无家可归、饥肠辘辘的逃难者。蒙古军一离开驻地,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