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士兵们又抓获了几个嫌疑人,他们说不清自己是究竟是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的,是干什么人的,于是,就把他们又带到了哲别那儿审问。原来这几个人是专门用船、木船摆渡过往的人的生意人。他们个个身材魁梧、膀大圆粗,脸上还留有火红的大胡子。上身穿着破烂的羊皮袄,下身穿着皮裤子,脚上穿着一双无跟皮鞋,还用线绳带子系着;头上戴着用灰色山毛皮缝制的皮帽子,帽子扣在后脑勺部位。
“你们是哪里的人?是干什么的?”审问一开始,哲别诺颜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人群里有个身材高挑、宽厚肩膀的人操着钦察语回答说:
“我们是一群流浪人,常在草原上自由行走。自从爷爷、父亲这辈子起就离开公爵领地,来到这儿寻求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既然你们不服从管教,逃出来到这儿,你们必定是流氓强盗了。是不是?”
“我们不是强盗,也不是流氓......我们是自由人,是不受管束的一种自由猎人、渔民。”
“你是什么人?,什干什么的?”哲别诺颜看着身材高大的流浪汉问起。
“我叫普洛斯金!我是这些流浪人的头头。”
哲别当即派人去请速布台勇士过来,说‘速来!我们抓到了几个我们要抓的俘虏。’
派去的诺呼尔骑着马跑回来,气喘吁吁地回话道:‘速布台勇士正坐在地毯上,身旁摊开一口袋黄豆站在占卜呢。他说他这阵儿正在忙呢,走不开。’
流浪人普洛斯金无意中插了一句说:
“这叫‘要想请人来,除非自己去。’”
哲别将其他人交给手下人看管,带着普洛斯金,在贴身诺呼尔们的护送下,直奔速布台勇士居住的帐篷来了。
从远处看,速布台勇士的三个帐篷就像剪影一般立在晚霞映红的天边上,轮廓明朗,清晰可见。帐篷上空炊烟缭绕,那面角状旗帜高高耸立在帐前空地上。到了帐篷里,只见速布台勇士坐在波斯产的丝绸布毯子上,沉浸在思绪当中。在闪动着火苗篝火火光照耀下,他用左手从一旁的花布口袋里抓了一把黄豆,聚精会神地用黄豆摆弄出一条形状奇形怪状的线条在端详,观察。
“这人是什么人?是从哪儿来的?”速布台拉起脸来问道。紧接着他瞪着睁开的独眼端详地看了一眼普洛斯金一会儿,紧接着又摆弄起自己眼前的黄豆迷人阵去了。
“坐吧!哲别诺颜!”
哲别紧挨速布台勇士身边的空着的地毯上坐了下来,顺便朝速不台勇士的黄豆把戏揪了一眼。说实话,他永远猜不透这只‘被咬伤过爪子的老虎’大脑里装的是啥,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在胸前晃动着一团红色大胡子的身材魁梧、神气活现的流浪人—普洛斯金眨巴这眼睛滴溜滴溜地来回转动,仔细地端详着帐内的陈设,似乎在大脑里琢磨着什么事儿。自踏进这门坎,他笔挺地站在入口处一动不动,他身旁还有俩个手握刀剑的士兵看着他呢。
哲别又朝速不台勇士挪动手指迅速摆弄着黄豆的布局看了一眼,然后张口说话,向他讲述了从俘虏嘴里弄到的一些情况,与此同时,他建议说让普洛斯金做他们的引路向导。
“那些钦察诸汗们在干些啥呢?”速不台勇士打断哲别的话并问道。
“他们呢,现在变得越来越胆小怕事了,”普洛斯金接话说道,“当你们攻打他们的沙鲁坎城时,钦察汗们就已经吓坏了,都四处跑散了,有的逃到俄罗斯去了,还有躲到沼泽地里去了。”
“哪些人跑到俄罗斯去了?这俄罗斯在哪儿?”
“跑的人多了。比如,钦察汗的大富翁科坦就逃到那儿去了。还有卢克摩尔斯基、托克谢比奇、巴古巴尔索尔一家人以及巴斯杰耶夫等人都逃走了。”
“那么,俄罗斯人的队伍现在什么地方?”
“除了上帝,无人知晓。”
速布台勇士卷曲了一下身子,脸色骤变,睁开独眼,眼里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他伸出手指甲渐渐萎缩并因抽搐呈弯钩状的食指,指着普洛斯金厉声命令道:
“你要把知道的事儿全给我抖出来!决不能隐瞒。不然别怪我把你压在一块木板下,上面再坐上二十个诺呼尔到时候看你说不说。不说那只有活活被压死才怪呢。”
“我没啥不好说的。”
“那你说,俄罗斯王公们现在什么地方?他们都在干什么?他们是不是已做好打仗的一切准备了,啊?”
“再让我好好想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