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女儿哈比切还在家里呢......让我要把她也带上啊......”
“你要女儿干嘛啊?” 一个上了年纪、骑着一匹灰色战马的蒙古人从灰蒙蒙的尘土里露出身影,打断她的哭泣声,责怪道: “你看你自己走路都很困难了,哪有精力带孩子啊?”
说完,他用皮鞭朝女俘虏身上抽打了一鞭。女俘虏猛然超前一冲,便跌倒在地上。绑在牛车上的绳索将她拖在地上并向前走去。看到这一幕,坐在车上的蒙古女人大声嚷嚷起来:
“你这老狗,咋这么贪心不足啊?要是是一只瘸腿的羊,我还会把它抱在怀里,让他少受一点罪受,好歹还能落个肉吃,还有一张羊皮,多划算。带着这个畜生,除了累赘,有啥好处?她女儿已经死了,她也撑不住倒地了。我们还要赶路呢,克鲁伦河畔还要走很长的一截子路呢!赶快把她放了!”
“她死不了的!还活着呢!”蒙古人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这个卑鄙的女人,还那三个年轻的,一路上都会顺利赶到老家去的。你看,人家一次就往老家带了二十个奴隶,还不嫌多,咱家连四个都弄不回去吗?我就不信这个邪。唉!你们这些畜生!还不快走,磨蹭啥呢?乌拉加什!乌拉加什!”
蒙古人挥起皮鞭用力地朝着倒在地的女人抽去,绳索被打断了,女俘虏被撂在地上,远远留在身后。两个牛车人继续往前走去。这个上了年纪的蒙古人勒住马缰绳,咂了咂嘴,盯着赶到他面前的年轻骑手并问道:
“她会不会活下来?要不你把她带走,我贱卖,只要两个第纳尔金币就成交......”
“我想她活过今夜都很难。两个迪尔赫姆铜币怎么样?”
“成交!要不她今晚真难活过来!我连两个铜币也得不到的......”蒙古人从年轻骑手里接过两枚铜币,将钱币塞到皮鞋腰子里,催马去追赶走了很远一截子路的家人去了。
年轻的骑手调转马头往回走,毫不犹豫地催着自己的坐骑,在干旱的原野大地向前飞跑......
前方白色的废弃房屋、形状古怪的瓦舍土堆以及幸免于难、仍矗立在原地的气势宏伟的那扇拱门以及紧挨着拱门的残檐断壁等轮廓渐渐映入眼帘。那扇拱门上用不同颜色雕刻的阿拉伯文碑文依然完整无损的被保存了下来。当初在兴建这座会红的建筑物是建筑师们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和技巧,不知名的工匠们投入多少人力、物力,再用一块块大方砖建造出富丽堂皇的宫殿、令人神往的经学院以及高耸入云的清真寺等建筑群。但这一切都被蒙古大军的战火变成了一片废墟,化为乌有。
“只要再弄上一捆干枯的千叶草、几张烙饼子就好了,”骑士喃喃地说了一句,“我们再走上一天的路程就能赶到有人烟的地方了,还可以舒展地围坐在篝火旁跟人聊聊天什么的。”
眼前出现了一堆堆石块堆积的小山头,到处是破败的废墟。你看,这是雄伟的拱门,这是拱门下的大门。大门外皮使用铁皮包起来的。铁皮门上铆着的大铁丁依然还在。
“这扇城门多么眼熟,感觉有多亲近啊!看到这扇门就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过去,苦行僧阿吉? 拉希姆、农民库尔班?科兹克以及小男孩曾经搭伴儿从这里走过,对这儿并不陌生,时间荏苒。过去的那个小男孩儿图甘已经长大成人了。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是病了。眼下,他作为一个过路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自个儿来到这儿,来到从前被人们誉为富贵之城的这个地方,来到了曾经繁华、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街面,现在却为一口用来充饥、果腹的一块面包、过夜的一个客栈而犯愁,犯难呐。”一口充饥、果腹的面包以及过一夜的客栈而发愁,犯难。”
他骑着马儿穿过城门,出门后便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马蹄声踩踏地面的声响。突然,前面不远处有一只火红毛色的狐狸光顾了这里,只见它轻盈一跳,窜到到一堆垃圾后边,不见踪影了。
马儿小心翼翼地走过地面,尽量躲避堆放的尸首,在这万籁寂静的城区内向前走去。这是大广场......过去这儿是人们聚集的好去处,也非常热闹,四周是环绕广场的高大建筑物。而如今,广场上堆满了垃圾,垃圾堆里还露出了马儿的大骨架,十分引人瞩目。辽阔、碧蓝的天空中,棕褐色皮毛的鹰隼展开翅膀徐缓地在空中滑翔。
后来,马儿来到广场前的清真寺石阶前停了下来,马儿弄响鼻子,打着喷嚏,竖起一双敏感且警觉的耳朵便往后退缩。一座石台上,一部巨型《古兰经》摊开页数摆放在那儿,因风吹日晒、经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