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子盐巴等塞的鼓鼓鼓囊囊的,快要撑破了。
“家里的盐巴也快用完了。” 妻子玛利伊茶说道:“听说在那些人口稠密的地方容易搞到一些。”
当第二天的朝霞透过浓密的云杉树林,把红彤彤的一缕晨光洒满这个小镇大地的时候,镇上的男人们早已经在怪胎住的小木屋门前按时集合起来了。每一个人都背着一个装着干粮的包裹,腰上挎着一把斧头以及一双用树皮编织的新树皮鞋。
女人们肩上披着粗布无肩外衣陪着男人们走到尚未冻冰的小河旁送别他们,他们跨过小河上,用砍伐的的三棵树木搭建的简易木桥向梁赞方向走去。
“可怜的狠心人啊!你们为何把我们丢在这里!谁来照看我们啊?!”
怪胎抱起自己的妻子安慰她道:“不要悲伤!去打狗熊也很危险。这一切都一个样,很麻烦!把鸟巢看管好...但愿不要碰上猛兽和坏人。战事结束后回来时,兴许,你会看到我骑着蒙古好马的样子并给你带上一件上好的无肩外衣什么的,外衣上绣着丝绒花边、镶边的保暖外衣以及新的...”
“我的心肝萨乌什卡,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活着,能四肢健全地回到家就足够了。你们将与凶残的敌人作战,一定要倍加小心,小心不要掉了自己的脑袋,也没人会在你的坟墓上去哭泣的。我们女人命真苦啊!把我们的儿子保护好!我生他,养他并把他拉扯这么大容易吗?你为何这次要把他也要带去?我们也可以把他藏到森林里的洞穴保住他的命的。我的心肝啊!我一定等着你回来相见!” 玛利伊察抱着自己的儿子哭得喘不过气来来。
怪胎把手搭在妻子的肩上压低嗓音以不寻常的语气对妻子说道:“你听着,不要再这么伤心了!我给你交代一件事情!”
他妻子收住了哭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假如这儿冬季太冷或者出现有很多野兽光顾等情形时,你一定要把木屋的门窗钉死一定想方设法尽快离开这儿,去到亚卢斯托娃乡村墓地的地方去找一个渔民,名叫帕霍姆. 迪连提伊奇的人,到时候我会派人去那儿看望你的…”
准备出征的男人们恋恋不舍地与家人一一告别,走过独木桥头都不回头往前走去。早晨的雾气渐渐把他们的身影给掩盖隐去了,他们走进阴森的森林里后,再也听不见背后哭喊的女人们的喧闹声了。
维斯南卡与这一群女人们留在一起了,她没有哭,只是瞪个大眼睛看着远方默不作声。女人们抽噎地拖着沉重的脚步返回各自的家里。维斯南卡回到家一头走进了怪胎的板棚,板棚里拴着他那匹名叫格涅得克的老马,她走到老马身边并伏在它毛茸茸的耳朵旁说道:“格涅得克!这儿只有我们两个孤零零的了!从此以后我来陪伴你!不知以后我们能不能再见到我们的主人?或他们英勇地战死杀场或者空中飞过的燕儿会给我们带来有关他们的消息呢?!”
格涅得克老马会意地摇了摇头,而后将自己的柔软的嘴唇放在维斯南卡那瘦弱的肩膀触碰了一下。
来自别如诺夫保尔小镇的队伍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大约用了半天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亚卢斯托娃乡村墓地这个地方,然后准备沿着大道儿从穆罗姆出发向梁赞方向行进。远处矗立着孤零零的一座木质结构的乌黑的教堂建筑,这座教堂曾在当地所有民众的捐助下一夜建成的,如今教堂周围被密密麻麻黑压压的坟墓十字架层层包围起来了,如同给教堂披上了一件神秘的外衣。一群拿着叉子、长矛以及斧子男人们聚集在黑压压十字架坟地周围,仿佛是一群沉默的守护者。不远处不时地传来人们的大声喊叫声、嘈杂声,教堂上的那座钟不停地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众多人头在教堂附近攒动,不时地传来人们的喧嚣声,仿佛是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教堂一侧一条小溪在无声无息地在流淌,覆盖在厚厚雪花下面裸露出的河岸显得格外扎眼。河岸周围一个营盘附近站着一群穿着各异的一大人群,大约有百来号人穿着与众不同,他们格外引人注目,男人们戴着用红色布条装饰的毡帽,女人们穿着花色裤子,头上扎着黄色、绿色花头巾,孩子们半裸着在火堆旁边嬉戏,玩耍。过路的人们走到人群跟前停了下来,孩子们追逐着跑过来,伸出肮脏的双手要饭,女人们也迈着缓慢的步伐跟着孩子们向这边走过来,在场的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行行好!给点面包吧!吃点东西好填饱肚子!哎!我们这些布里加尔人真可怜...蒙古人马上就要到这儿了...”
过路人给这些贫穷的人给了一些食物后,加快了行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