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捅一旁站着的迪克罗斯,便说道:
“你看。你还认得这个通译吗?他过去去过我们村庄,那时他曾用手帕、针线和串珠换过皮货的保加利亚商人。兴许,他就是他们派来探路的一个奸细呢。让他得打摆子病早点死去吧!”
通译跟使者们沟通了一会儿,然后又把使者们的话语转告给贵族。这个贵族面向人群大声宣布说:
“大公及大公夫人!东正教的乡亲们。你们好好给我听着,蒙古使者提出了要求。他们刚才说他们的皇帝是拔都·术赤维奇(这里按照东正教俄罗斯习惯用法,意即术赤之子拔都汗王)是王中之王,诸皇之首。拔都·术赤维奇之祖父成吉思汗已征服了天下万民,他要臣服天下之民。这些耍嘴皮的使臣们还说现在俄罗斯民众应该臣服拔都.术赤维奇王中之王,假如不向他叩头称臣,那么,这位王中之王就会发兵,他的铁骑就会像战骑踏平波洛维茨家园一样,来这儿,踏平这儿的一切。到那时,俄罗斯人就会给蒙古人做牛做马的……“
“别在这儿说大话了!这绝对不可能的。”
“显而易见,这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在瞎吹牛啊!“尤里.英格瓦列维奇,”告诉他们,别恐吓我们。要实话实说。他们来这儿想从我们这儿得到什么?“
那个贵族这时又跟通译说了一些话,通译又把他的话儿转译给了使者。只见那个年轻的蒙古人手有力地握着腰间的弯刀把柄,用力地用脚跺着地,用词激烈地说了一通。那个老者这时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漏声色。而身旁站着的面相活像一个巫婆摸样的女人仍舞动着自己的身材,嘀咕嘀咕地反复说着一种音调奇妙的言语。
“大公,凡不着为这些蒙古使者所讲的一派胡言而大动干戈,以免伤了和气。他们刚才还向我们提出了缴纳实物税的要求。按照他们的说法,所有人都应该缴税,不管你是公爵还是一介平头百姓。马匹等牲畜按核定的一定数量以及肤色品种采取不同计算纳税钱款,如每14匹白马纳一匹马税,14匹花马”纳一匹马税,14匹棕色马亦同,同样纳一匹税,14匹褐色按此法类推……
暴风雨到来之前那种异常寂静的某种气氛弥散并笼罩了全场。这时作为回复,大公说的一句话显得震撼人心,他是这样说的:
“只有当我们这些人不在的时候,他们的这种非分要求才能够达到得逞。”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喧嚣声,呼喊声以及嘲笑声连成一片:
“哈哈哈!贪心不足啊!他们啥都想要,真是的!拿去吧,吃不了兜着去!大公!少跟他们废话。赶紧把他们赶回荒原去,再把我们当地的恶狗发出去撕咬他们,叫他们胆再敢来这儿胡扯!”
当这些使者们亲眼目睹了广场聚集的人群中义愤填膺的喧嚣声以及怒吼声后,他们用仇视的目光扫视着当地民众。
大公转过身来对叶卜帕吉说道:
“你擅长跟这些我们脾气暴躁的百姓打交道,你要想方设法把他们好好安抚好,别弄出伤害蒙古使者的事端出来,惹麻烦,让我不好交差啊!”
听完大公这般吩咐后,叶卜帕吉当即采取了一个应急措施。只见他轻盈地跳上石头台子上,向人群做了一个强有力的挥手示意,然后提高嗓音地对聚集人群喊话,他的声音浑厚、清晰,话语穿透力极强,就连远远坐在拉干草马车上的农民兄弟也能清楚地听到他的话音。他说:
“梁赞的父老乡亲们,听我说一句!从前,梁赞只是一个人口稀少的小村镇,现在不同了,我们的梁赞已经变成了一个城市了。作为城市的军民应该有城市应有的风范。作为城市人应当遵守当地的规矩,要有受人尊敬的礼数,要待客如宾,要面带笑容迎接贵客…..我们更不能恶语伤人,随我们的性子侮辱来我们这儿走访的外国使者。更不能作出放狗撕咬他们的这一愚蠢举动,这是龌龊的小人的做法。你们是梁赞的光荣使者,你们是男子汉,不能因小事而给我们梁赞脸上抹黑,要在外人面前像雄鹰一样有气度….”
“哈哈哈。你们瞧啊!我们的叶卜帕吉说的多好啊!”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子喧闹声。
“蒙古使者提出的税价确实太高了,要知道。每一个波洛维茨牧人卖马时都会成倍地加价要钱的,这是现实。在遇到这种情况时,我们也要讲究一些策略,我们可以对他们这样讲,谢谢你们—尊贵的客人对你们提出的一番好意,我们领情了。至于今后怎么做,我们不好做决定,我们还要向上请示恩准。镇坐于乌拉基米尔-苏兹达利京城的格奥吉尔·弗谢沃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