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各地的信使接连不断抵达拔都汗驻扎营地,向他禀报了圣祖成吉思汗幼子库里坎汗在战斗中不辛阵亡的这一噩耗。
这一天,征服者拔都汗心情低落,郁闷至极,此时他不想见任何一个人。抵达这儿报信的信使们一直在焦急地等待大帅的圣旨,等待的有些不耐烦了,军营那边也在等着他们十万火急地赶回去回话呢。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记得团团转。
“我军已陷入成群龙无首的境地了,不知眼下何去何从。”信使们大声嚷嚷起来。
在大本营驻地值守的托尔扈特卫士十分不耐烦地将他们用手推开,厉声喝道:
“耐性等着!现在不成!”
然而,信使们并未闲着,他们向路过这儿办事的诺呼尔们殷勤打招呼,细言细语地打听:
“征服者现在在干嘛呢?”
“正在处理顶要紧的军机事务呢—和俄罗斯的巫神一起进行占卜,看哪天是黄道吉日,以便确定下一步克敌制胜的战法和行军路线。”
这下没法子了,只好耐住性子等待,急于赶回去报信的这些信使们把马缰绳挂在腰带上,蹲坐在营帐周边空地等待被招呼进大帐听圣旨。
路过这儿,看到这些蹲坐在一旁的信使们倒引起了百户长阿拉普夏的关注。高瘦身材、目光和蔼的阿拉普下走到他们跟前,对每个信使进行身份审视、观察和仔细辨认。
“看来有些事情不妙哇,”阿拉普萨说道,“是不是出啥大事儿了?”
“这跟我们没啥关系。我们只是忠实地奉命办事,我们把万户长布伦戴上书报告送达征服者大本营,再次等候回音呢。”
“你们来这儿是来报丧的,所以,你们与这件事儿脱不了干系。你们自己也很清楚,这将意味着什么?”
听到这话,信使们再也坐不住了,从地上挺身而起,有的已经坐在马背上了。
“注意---遵命!”阿拉普下放开嗓音下令道,“诺呼尔们!别让这些‘报丧者’从这儿溜掉,把他们的坐骑看管起来,你们这些‘报丧者’再等等看,征服者一会儿就要召见你们问话呢。”
阿拉普下径直走进大营帐内。拔都汗正盘腿、低首、十指交叉地坐在松软的地毯上。他脸色抑郁、沉默寡言,盯着自己手指看,陷入某种思绪当中。
紧挨他身旁押着双腿坐着速布台勇士,他抬头看着走进来并站在门坎的阿拉普下。阿拉普下压低嗓音问道“可以进来吗?”,速布台勇士点头示意。
“他和贵由是我人生中遇到的最凶残的宿敌,”拔都汗开口说道,“他这一离去,我只有高兴才是。我不想就这件事儿表达我个人的任何慰藉。这个毒蛇终有这一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对拔都汗是个好事,但对征服者来讲确实是件重大损失。”速布台嗓音很低但语气却很坚毅地说了一句。
“库里坎总想置我于死地。他曾经公开说过,说我是长胡子的女人。要不是你拦住我,我早就对他下狠手了,将其胸膛开刀,剜掉他那颗毒蝎心肠。我还有些宿敌还健在。首当其冲的就是贵由汗,总有一天我会找他算账的。”
“你总是提起这些事儿来,缘何?我作为你忠实奴仆,不分昼夜守护着你,这还不够吗?”
“阿拉普下是有功的,曾经将我从他们遣派来的雇佣黑狗杀手布下的圈套躲过三次,救过我的命啊。”
“别再多说了.....”速不台勇士有些怪罪,扯起他那沙哑的嗓音说道,“这种事儿不宜外传,不能让军中的任何人知道。你曾经也这样说过,作为统帅应当有三咸其口的风范呐......你若欣喜若狂,人家就会说,‘你看,拔都汗跟我们大伙一样,没啥区别。’要像晴天霹雷那样收拾那些业务生疏者,威慑那些爱嘲笑人的小人,震慑贵由汗之类食客者!你只要给出目标、目的地、如何去做就足够了。你要做一个不同寻常的、高深莫测的、让人猜不透的人......”
这时拔都汗马上回过神来。他从座位上挺立起来,问道:
“那些‘报丧者’现在在哪儿?我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阿拉普下答复说:
“他们就在营帐门外候着,一直在等候您的发落呢。”
拔都汗手提着一把宝剑,冲出营帐,走到那些蹲在地上等候消息的信使们跟前,环视一周。突然见这一情形,信使们赶紧跪拜在地上。
拔都汗开始一字一句地说开了。他起初压低嗓门,每句话似乎都是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