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县丞扶着老腰,“还不是谢主簿,中午去他家蹭饭,特么又是一桌子的咸鱼干,咸齁到不行,我灌了几杯茶都不解渴,回县衙的路上,路边买了一竹罐凉绿豆汤,喝了半罐,就开始拉肚子了!次数太多,拉到虚脱,幸好婉芙人美心善,帮忙煎了药,没想到,我一激动,把腰扭了!!!”
秦画师看到乔县丞提起婉芙就一副春心萌动的狗样子,忍不住往他胸口插一刀,“乔县丞,你知道那个婉芙爱慕的人是黄县令,对吧?”
乔县丞不爽地撇撇嘴,“谁还不知道了,哼!那又怎么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欣赏欣赏美色,怎么了!”
他心想,就算她爱慕黄县令又怎么样,就她的出身,这辈子是进不了黄府大门了,到时候,谁能抱得美人归,还不好说呢!
娶媳妇这件事,各凭本事!
谁先吃到嘴里,就是谁的!
谢主簿他们赶到仵作处的时候,正好看到王仵作,从冰窖中出来,手里还提着冰桶,桶里放的是之前解剖存放起来的心肺。
王仵作一见到他们,还以为是黄县令让他们来打下手的,连忙打招呼,“谢主簿,你们来得正好,帮忙把第五号尸体抬上来,记得多放点冰块,这天气热了,尸体腐败快,不能受热。”
谢主簿让崔录事、苟课税、韩典史去地窖搬运尸体,而他自己跑进验尸房找人了。
崔录事、苟课税、韩典史他们三人,见有机会接触案件,立刻就去搬运尸体了,比仵作处的学徒们还积极。
谢主簿掀开门帘,进去,一见到黄定洲,就问,“黄县令,可是发现了什么疑点?”
黄定洲正在给尸体剃头,“嗯,本官怀疑,这些尸体,被下蛊毒之前,先被迷惑了心智。”
谢主簿挑眉,走到黄县令身后,看他给尸体剃头,“他们被迷惑心智,你给他们剃头做什么?”
黄定洲顿了下,拿着剃度刀的手换了个方向,“本官,要验证一个猜想。”
他下手很快,像是老农割稻草,很快就将尸体头顶剃得精光。
然后,他掏出了一个勾线笔,在尸体头顶画出一个闭合圆形曲线,然后让开身体,对一旁的黑麦说道,“接下来,你来动手,按照我划线的位置,将他的头盖骨打开。”
黑麦那张面瘫脸,很好地掩盖了他内心的震惊。
震惊归震惊,但,动起手来,却毫不含糊。
他举起尖刀,凝神运气,将尖刀刺进头盖骨,顺着曲线划拉,都不需要用上锤子凿,一开始很顺利,只是尖刀不给力,开颅开刀一半,刀锋卷了。
谢主簿默默掏出他的爱刀,递给黑麦。
黑麦拿着新得的宝刀,继续开颅。
黄定洲在一旁看得眼热,这就是练武的好处,他也想学,可惜,年幼时被黄父拒绝了,后来找黑麦想偷师,黑麦却说他根骨不行,练不起来。
尸体头颅的开口十分整齐,和黄定洲画的曲线完全吻合,黑麦下手非常稳,开完颅,还顺手将其头盖骨掀起来,放到一旁。
可以说,非常贴心了。
黑麦让开后,黄定洲站回原来的位置,仔细观察尸体的大脑。
人脑,主要由三个部分组成,即脑干、小脑、前脑。
正常人的脑干,应该是呈不规则的柱状形,用于连接大脑半球和脊髓。
脊髓以呈交叉方式将神经冲动传递至大脑。
脑干是维持人体生命体征的重要器官。
黄定洲拿出匕首,将这尸体的脑干切下,放在瓷盘上,开始检验。
匕首对脑干而言太大了,不适合在使用。
黄定洲只好取出金针,顺着脑干的纹路,做穿刺。
取出一小块组织后,将其放入提纯过的酒杯中,让谢主簿将其拿去蒸熟。
谢主簿,“……”
他拿着酒杯,第一次感到酒杯如此烫手,酒香味如此恶心。
当他还是去了。
仵作处就有专门用来验尸的蒸笼,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上次用,还是为了用来蒸糯米,用于验毒。
崔录事他们搬着尸体进来,就看到黄县令正低头观察一个大脑!
他们感觉眼睛痛到不行,移开眼睛,却不想,正好对上被掀开头盖骨的尸体,他们瞬间知道,黄县令面前的大脑从哪来的了!
崔录事:想吐(呕!!)
苟课税:眼睛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