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一片空白【哔……】屏蔽不良画面中。
黄定洲回到文书处理室,像个无事人一样,沉浸在处理公务中。
一旁刚给尸体开过颅的谢主簿和黑麦,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
谢主簿还在为自己成功掀开尸体头盖骨而暗喜。
黑麦却觉得黄定洲太过淡定了,按理说,第一个见到人脑,就算心理素质再好,没有当场吐出来,也至少会有心里不舒服之类的现象。
但是,黄定洲没有。
还能继续若无其事地埋头处理公务。
黑麦不禁有些怀疑人生,难道,他的心理素质,比这个被圈养长大的郎君还差劲?
他转念一想,想到对方连鬼火都不怕,顿时,觉得,这样算,算正常吧?
他第一次,这么渴望,想找个人吐槽一下。
黄定洲用最快的速度处理着文书,争取在下值之前,处理完毕。
苟课税却因为今早去了凌庄,下午不自量力去仵作处,回来后也没有精神投入处理公务,搞得到下值了,也没能完成今日的公务。
当然,下午状态不佳的人,不止他,还有崔录事、乔县丞、韩典史。
他们四个难兄难弟在下值时辰,眼睁睁看着谢主簿和黄县令,一前一后,愉快地下值。
他们却只能留下来继续撸起袖子,加油干。
南斐郡,临江县官道,旧茶楼,地窖内。
冯柯星又饿又渴,头晕眼花,感觉要支撑不住了。
正在这时,一道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从地窖上方传来。
地窖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口子,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阶梯上走下来。
冯柯星死死盯着那道人影,托光线的福,他认出了这个人的面容。
这个人曾经是安乐酒楼负责值夜班的小二,当初,他还跟着黄县令身后,给这个人做过口供笔录。
冯柯星有一瞬间的慌乱,他本以为这破地方,离云县,天高地远的,不会遇到熟人,没想到,现在就遇上了。
他深怕自己暴露了身份,破坏了黄县令的计划。
更怕打草惊蛇,让调查再次断线,他现在只恨不得,回到过去,打死那个自大莽撞的自己。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对方,心存侥幸,希望不被认出来。
那人却不疾不徐走到他跟前,一脚踹在他的腰腹处,语气冷淡,“说,谁派你来的?”
冯柯星痛得冷汗都流下来了,硬是咬牙不吭声,内心忍不住嘲讽,现在这么神气,当初面对黄县令审问的时候却是谄媚讨好的嘴脸,这些人可真会做戏,他当初可半点也没发现,这个人是在演戏。
那人蹲下来,抓住冯柯星的发髻,直接将他从地上提溜起来,狠厉地将他摔出去,“看起来还挺眼熟的,你不说也无所谓,只要把你杀了,骨灰扬了,也没人会知道。”
冯柯星不管对方怎么羞辱怎么毒打,都不吭声。
临江县的据点,负责和冯柯星接头的线人,等待多时,都没有见到冯柯星,心知对方凶多吉少。
当机立断,让其他人隐匿起来,小心行事。
线人则去找了负责收信的人,问他冯柯星的下落,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于是,他花钱,找中间人,买下关于冯柯星的线索,得知冯柯星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武陵县往临江的官道岔口。
他立刻就乔装成卖货郎,在官道上搜寻起来,他找了两天,都没有查到任何踪迹。
最后累到不行,在官道的一个破烂茶楼喝茶歇息。
这破烂茶楼,有个十分有趣的名字,叫【旧茶楼】。
线人看着这茶楼内破破烂烂的桌椅和门窗,很茶楼名字,很应景啊!
他进茶楼后,就发现,茶楼虽破,但到茶楼喝茶歇脚的人还是很多,不仅有走卒还有镖师,以及一些赶路的普通人。
他喝完了一杯茶,准备打道回府,加派人手来寻找,但,他牵走毛驴时,那马草堆内轻微的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见不远处有茶楼小二盯着他,他当下移开视线,镇定自若地牵着毛驴离开。
他不禁腹诽,原来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这狗屁的旧茶楼!
他严重怀疑冯柯星失踪与旧茶楼有关!
只是,还没摸清这旧茶楼的底细之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要是等他写信回去求援,等到援兵来了,这冯柯星差不多也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