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录事,“此花谁实与封王,是七言律诗,押阳韵,本是用来称颂牡丹花的地位,若是此人用此诗来喻人,必定指的是县衙官职品阶最高的人,也就是黄县令。”
乔县丞十分赞同他的推论,“你说得不错,既然他是从黄县令来到云县才开始窥视县衙的,那么他除了观察县衙日常布防,很可能还有监视黄县令的任务,这四海九州一般情况下指天下,若是此处用来比喻县衙,那么空第一,很可能就是指,黄县令并未居住在县衙的情报了。”
崔录事,“正是如此,大部分县令都会居住在县衙后院,但,黄县令将后院的全部厢房空地都做的新的规划,很可能是因为变动太大,才令对方日日窥视,不敢妄断。”
黄县令在装信的木匣子找到一个暗格,里面放了一根银钗,他拿出银钗细细观摩,发现这钗柱比一般的钗柱粗,钗子看似很重,但重心在钗顶的青石上。
他怀疑这根银钗是空心的。
他下意识顺时针旋转了钗顶,发现能转动,转了一圈后,这钗顶就被拆下来了,这钗柱内果然是空心的。
他用金针,将钗柱内的纸条挖出来,里面的纸条是一张图纸,水车的缩小简易版图纸。
“真正的密函在这里,你们看。”
听到这话,崔录事和乔县丞跑过来围观,他们震惊了。
崔录事:“这,这怎么可能,水车在建,但还没建完,他怎么会得到图纸?”
负责建造水车的工匠手中,都只有各自负责部分的图纸,并没有完整的图纸,想要从那边下手得到完整的水车图纸,简直比登天还难。
乔县丞接过那图纸,仔细观察,这图纸非常接近他们准备卖出去的水车玩具,而非在建的真实水车,他将这点指了出来。
黄县令赞赏地看了乔县丞一眼,“乔县丞说得不错,这就是水车玩具的图纸,不过,他画错了几个部位,所以看起来很奇怪。本官一直认为县衙,有他们的人,当初与冯录事一起做局,处理了一部分人马,还有一部分隐藏得更深,没清除干净,现在,终于找到了新的线索。”
闻言,乔县丞和崔录事对视一眼,崔录事犹豫问道,“黄县令,冯录事之案是否有隐情?”
乔县丞感激地看了崔录事一眼,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的,但是,为了避嫌,不敢问。
黄县令摇了摇头,“不,他的家族想要扶持的人,是他的嫡长兄,他的确贿赂吏官修改【告身】,【诈假官】一案没有疑点,只不过,本官顺水推舟,利用此案,清理门户罢了。”
乔县丞意味深长地看了黄县令一眼,很好,黄县令句句是真话,但是,半点也没有将真相说出来!
要不是他当初临时起意去监狱探望冯录事,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他现在也会被蒙在鼓里了。以他对冯录事的了解,按照冯录事对黄县令的推崇和忠心,即使事迹败露,也绝不可能想下杀手,将黄县令灭口,而且黄县令要是出其不意,将他放倒了,冯录事大概还会赞赏黄县令智勇双全、临危不惧,而不是骂对方手段卑鄙。
当然,这是基于对冯录事的品性了如指掌的情况下,才能发现破绽。
在其他人看来,冯录事当时那番不甘心的呐喊,才是真性情,令人为之触动。
乔县丞当初想不通冯录事和黄县令做戏的真实目的,现在看来,除了解除冯录事身份暴雷,还有让冯录事从明处隐到暗处的意思。
乔县丞回想了下,冯录事被押送流放当日,谢主簿离开一段时间后,回到县衙,心情不爽地踢了冯录事的位置好几脚,怕不是谢主簿窥见了真相,心情不爽吧。
崔录事,“现在的问题是,他盗走这图纸要给谁?”
乔县丞却想到另一件事,“不好,那人既然隐藏在县衙内,那么,他肯定会去救自己的同党,或者将其灭口。”
此言一出,崔录事心下一惊,心跳漏了好几拍,“乔县丞说得有理。”
黄县令,“没错,正好谢主簿动刑太过血腥,当值的狱吏大部分都接受不了,本官便顺势让他们回去歇息了,现在监狱正处于防御最薄弱的时候,他一定会暗中行事。”
乔县丞:好家伙,在下在百般提示下,才想到这点,结果黄县令已经早将计就计,开始钓鱼了!人比人气死人!
崔录事:怪不得从不喝酒的黄县令,今日身上带了酒味,还半夜回来县衙办案,该不会办案是假,钓鱼才是真吧!
黄县令想了下偷窥嫌犯的惨状,他怀疑此人的同伙,见到嫌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