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草民。”
“草民答应了对方,只是草民还不知道怎么让您上钩,只能开始出没各个商贾酒会打听消息。却不想,意外得知,齐商贾曾经被神医诊治过,草民上齐家拜访,却从齐商贾口中得知,那神医是他女婿找了,毒杀他的刽子手,草民深入探查发现,商州的神医,和齐商贾口中的那个刽子手神医是同一个人。草民这才恍然大悟,草民当初都乔装打扮过来,怎么会被对方在半路拦截,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局,都只是对方布下的陷阱,而草民却愚蠢地一脚踩了进去。”
“草民与对方无冤无仇,他这样苦心积虑地对付草民,不是因为仇恨,那就是出于利益了,对方看上了草民的生意了。”
范书商耳边响起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多,多到他都听不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瞬间悲从中来,他要死了吗?他会死吗?
他不怕死,但是,不应该这样狼狈的死去。
他想到了箱娘,想到了他还年幼的儿子,不禁泪洒长衫,他的大脑中,浮现了往昔的记忆,就像是人生走马灯。
这时候,黑麦端着一碗镇魂汤进来了,“郎君,虽然他的毒暂时解不了,但是,镇魂汤可以让他冷静下来,他再恐惧下去,就会和那群猎场私兵一样,惊惧而亡了。”
黄定洲点了点头,“范书商的身手不错,你摁住他,让衙役将镇魂汤给他灌下去。”
看着范书商被灌了镇魂汤后,嘱咐值守的衙役,不要让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见到范书商和箱娘。
他就离开了,准备去看看波本。
他在走廊遇到了迎面走来的秋芙,秋芙一如既往,见到黄定洲,就中规中矩地行礼,“婢子见过郎君。”
黄定洲只是颔首,然后走了过去。
秋芙等他走后,才站直身体,看了黄定洲和黑麦离开的身影一眼,便身姿袅袅地离开了。
黄县令进入波本的房间,就见波本已经半坐起来,正在奋笔疾书。
他见过拼命的,但没见过像波本这样不要命的。
他接过波本递过来的宣纸,上面粗略了写了波本追踪的过程,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妇人被易容成婉芙的样子’。
他指着这一点,问波本,“你怎么发现对方易容的?又是怎么解除对方易容的?”
波本在纸上刷刷写了一行字,手速非常快。
【她脖子有皱纹,与年轻小娘子不一样。用醋或者酒精可以清除揭下易容物。】
黄县令看到这行字,不由得皱起眉头,如果,对方手中有一个会易容的人,那么,安庆侯府用自己儿子培养与对方面容相似的替身,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除非,连安庆侯也不知道对方手中有这样一个人才。
即使是自愿背锅的文泽森也一样。
只是,既然对方隐藏得这么深,为什么又要在现在暴露出来?
要是继续隐藏下去,那么,对方想去任何地方,都能有如入无人之境。
黄定洲看向波本,“你们哪些暗卫知道怎么解除易容?”
波本沉默着,提笔写了几个字,“很少,除了仆和仆的师傅,其他人都不知道。”
黄定洲,“那也只有你和你师傅也会易容了?”
如果这世上,会这项手艺的人,如此稀少,那么幕后主使身边的易容师,其身份,就值得深思了。
他想到了皇帝对京城的掌控力度,要是幕后主使的身边,也被皇帝安插了探子呢?
就像黄宅的这些仆从,就像将军府的那些客卿,背后都有皇帝的影子。
简直如影随形,到处,都是皇帝的耳目。
波本没有回答这问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过,黄定洲也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他只是想看看波本身体状况怎么样。
他上前,检查了波本的身体,对方身上的余毒已经被清除了,至于身上的伤,只能慢慢静养了。
他看向了案几上,没有被动过的药碗,提醒了波本一声,“秋芙送来的东西,都别动,她的立场还不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