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客卿见黄父沉默不语,便又下了一剂猛药,“将军不必担忧,吾有老乡在太医院任职,此人是可信之人,只要将军愿意,吾愿为将军拿到此药。”
黄父沉吟片刻,他在打断十三郎的腿和下药之间摇摆不定,后面这程客卿再三保证绝对不伤身,他才同意程客卿的计谋。
而窗台下偷听的黄定洲,心凉了半截。
他又不懂医理,药又是无色无味,他怎么可能辨认得出来,哪道菜被下药了呢。
黄定洲沉默地带着海棠花,悄无声息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沉默是他最后的倔强。
若是换个少年意气的人来,大概当场就把手中的盆栽摔个稀巴烂,然后冲进去,抓住那两个老登,左右开弓,狂揍一顿,这样恐怕也不够泄愤吧。
黄定洲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学堂,若无其事地继续上课,学习。
他对自己说,平心、静气、再忍忍,马上,马上就要看到曙光。
所有不能杀死他的,都将使他强大。
如何躲过这次的毒计阴谋?
他毫无思绪。
他终于明白,历史中,皇帝用膳,每道菜有严格次数规定,是多么的无奈。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想活下去,需要放弃很多东西。
如,口腹之欲。
又如,真正的爱好。
再如,深藏于心的真话。
为了活下去,最终,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奇怪的东西。
看起来,不像自己,也不像别人。
而是一个,为了迎合别人的怪物形象。
黄定洲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坐在餐桌前,桌上的美味佳肴,此刻看起来,都像是飘着黑烟的恐怖道具。
他微笑着,在周围仆从的注视下,开始用膳。
他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一如既往,挑自己:()伸什么冤,全拉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