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李寡妇死亡案件凶手被杀,山匪谋逆与走私案,破案在即,却被京城喊停,连嫌犯都被迫送往京城,他再次陷入了痛苦中,心中极端苦闷,这让他更加深刻的明白,正义只是无望的理想,现实充满腐朽黑暗。
他有了新的觉悟,既然当官不能伸张正义,那他就自己化身正义。
他要站起来,拿起屠刀,为人间清除罪恶。
他决定设计杀死那些该死之人,他为此列了一个名单。
这些年他参与审理的案件繁多,许多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他决定从这波人先入手,杀一个是一个。
为了让这些人死得其所,让世人看到正义的宣判,他用县衙的名义,在老福铁匠铺定制了一个断头台的梯形铡刀。
他要让这些罪人,死在刑罚之地,死在断头台。
他名单上的第一个人,就是守尸人。
这个守尸人常年帮山匪善后,负责处理山匪劫杀后的尸体,将那些尸体放到其他人的棺材中,瞒天过海。
他原本是打算山匪走私案进展再多一点的时候,就引导黄县令查往这个方向。
但是,走私案被叫停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权势立于公义之上,钱财收买良心,可笑至极。
酒楼掌柜,是山匪走私案漏网之鱼,他本想放长线钓大鱼,但是,他昨夜无意间,听到掌柜对琵琶女的污言碎语,他不由想起过往的记忆,愤怒和恨意,让他无法扼制内心的杀意。
他去花街青楼喝酒,意图压下内心的恨意与杀意,却适得其反。
等他反应过来,酒楼掌柜已经被他勒死了。
凌晨的冷风,让他瞬间酒醒了大半。
他没有后悔,反而内心豁然开朗。
人,一旦迈过了底线,就再也无法回头。
他随手从酒店厨房找了个木牌上,写下【吾罪大恶极,当下地狱。】挂到酒楼掌柜胸前,欣赏了一下,觉得不够劲。
于是,他决定将酒楼掌柜悬挂在酒楼大门前,让过往的百姓,也看清这个掌柜的真实丑恶嘴脸。
只是,他常年喝酒,日夜颠倒,手劲不行,想徒手将掌柜挂到房梁上,太难了。
尝试了多次都失败了,最后他耐心将麻绳一边套住掌柜的脖颈,一边扔过房梁,用衣袖垫在手心,增加摩擦,然后用打水的姿势,一点一点,慢慢将掌柜尸体挂上房梁。
做完这一切,他才赶回花街青楼,饮酒庆祝。
次日清晨,他去老福铁匠铺取梯形铡刀,没想到一进去,就听到守尸人在铁匠铺内大放厥词。
他原本还没打算这么快下手,但是,当他进去劝架,守尸人竟用他幼子尸体威胁他,让他闭嘴。
柳县丞忍不住内心的杀意,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他冷眼看了下悬挂在角落的梯形铡刀。
然后,他一跃而起,一拳挥过去,将守尸人打倒在地,一屁股坐在对方身上,疯狂地用拳头砸向对方,包裹着愤怒的拳头,比雷霆还要迅速、有力。
守尸人被打懵了。
柳县丞将其打到昏厥后,拖着对方,扔到梯形铡刀下,然后掏出袖子里的剪刀,将挂着梯形铡刀的麻绳剪断。
梯形铡刀垂直落下,一刀斩断守尸人的脖子。
当血液喷溅而出,溅在他脸上,衣服上的时候,他终于感受到了痛快。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一旁的铁匠和铁匠学徒反应过来的时候,守尸人已经人头落地了。
铁匠劝他去自首。
柳县丞却冷静地笑了,他将自己的杀人计划说了出来,让铁匠不要多管闲事,然后,他就出去找了板车,回铁匠铺,拉走了尸体,放到了刑场。
可惜,他来不及回去换衣服善后,为了避免迎面撞上街上的衙役,他躲了起来。
他匆忙提水去清洗板车,却没想到,直接目击守尸人尸体被衙役发现。
衙门的人来得太快,他无奈之下,再次躲入医馆,将沾了血外袍和靴子脱了扔到水桶内,他倒了白酒进去,用白酒浸泡,清理血迹。
正好,衙役奉命前来寻找他。
他这才恍惚地想起,自己没有去应卯。
柳县丞将自己的心理路程和杀人过程,一一叙述出来。
他原本癫狂的神色,随着时间流逝,当他说完所有一切真相,他的神色也随之平静下来。
他冷静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