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摇来的人,竟然是李酒商的继妻。
李酒商显然没有预料到出现的人,会是他的枕边人,他眼底迸发出了极度的愤怒,但面上还以露出了一抹笑容,主动向他继妻打招呼,好声好气地劝她快点离开县衙。
“兰姿,快回去,这都只是一场误会,等误会解开了,为夫很快就能回去,与你和孩子们团聚了,别担心,听话,回去吧。”
他的继妻兰姿看着他,动了动双眉,露出无辜的笑容,上挑的媚眼,流露出魅惑的神色,“李郎,妾不走,郎君不在的夜晚,妾都思之如狂,无法安然入眠。”
她走到李酒商身侧,和他一起跪在一个平行线上,伸手抱住他,附到他耳边,轻轻吐气,“郎君,有人托妾给郎君带句话,郎君若敢胡乱攀咬,就算郎君此刻能逃脱牢狱之灾,他日也会被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李酒商听到这话,惊疑不定地看向继妻兰姿,却见她还是微笑着看他,一如往昔那般。
“郎君安心,家业会有我们的孩儿继承,妾会照料好孩子们”
兰姿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眸光流转魅惑,玫瑰般的红唇微张,似乎下一秒就会亲吻上去。
对方原本风骚妖媚的姿态,现在在李酒商看来,像是一条朝他吐舌头的毒蛇,而他已经被狠狠地咬了一口,毒液入骨,难以逃出生天。
他恍惚间,听到惊堂木敲响,他的继妻兰姿被衙役押到另一侧的证人席位,短时间内,他无法接受被枕边人背叛的事实。
等他回过神,就看到昔日的酒原料供应商——五个粮马商,对他露出得意而猖狂的笑容。
李酒商想要微笑,却只感觉到自己的脸在抽搐。
这更加加剧了他的愤怒!
他,李子远,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比他还无耻的人!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留了一手,没有将家产真的挂名在岳家名下,否则,他现在不仅面临牢狱之灾,还会人财两失。
李酒商平复好心态,心中冷笑不已,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是一副颓废挫败的样子。
李酒商的继妻兰姿作为五个粮马商的证人出现,颠覆了李酒商昨日的供词。
李酒商的继妻兰姿缓缓地站起来,不疾不徐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她背对着黄定洲,身上的薄衫,随着她的动作,轻缓地从肩膀溜滑到腰际,露出后背交错纵横的鞭痕,白皙的皮肤上,一条条青紫发黑与蓝紫色的鞭痕,交错中带着些许黄绿色的鞭痕,看起来有种别样凌虐的美学。
“黄县令老爷,妾实在是受不了李郎的折磨了,为了妾的儿女,为了正义,更为了妾自己的生命安全,妾不得不站出来,这还要多谢县令老爷,给了妾一次机会,让妾的痛苦和冤屈,有地方可以申诉。”
“妾自从嫁给李郎以后,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他高兴了或不高兴了,都会用鞭子鞭打妾,妾跪着求饶,只会换得更狠厉的鞭打,妾太害怕了,只能顺从他,咬牙将痛苦往肚子里咽,妾多年来的顺从,换得了李郎的信任,他在床笫之间,会用极为得意的语气,告诉妾,他是如何贿赂五位粮马商,如何对五位粮马商威逼利诱,让他们为他所用。李郎此人无情且手段冷厉,他拿捏住五位粮马商的家人,让他们用低价违规将官粮卖给李郎,他们不从,李郎就威胁要杀了他们的家人,在他的威胁下,五位粮马商都不敢声张,同意为李郎办事,就连他们上交到官府公证的假账簿、假交易书契等等全都要李郎过目了,得到李郎的首肯才可以递交上去。”
她带着哭腔,面上没有泪水,但言语之间的悲痛欲绝,令大部分人感同身受,都不禁开始怜悯起她的遭遇,为她的大义凛然和大义灭亲赞叹不已。
李酒商听着对方的言语,他在内心冷笑一声,面上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语气中带着真诚和痛不欲生:“回禀黄县令老爷,草民对继室可以说是情深义重,就连账房都听她的话,草民每日的吃食用度全都被她掌握在手中,草民敢对天发誓,从未对不起她!她有疾,喜欢皮鞭和蜡油带来的疼痛,她曾告诉过草民,是因为她儿时在娘家被虐待造成的疾病,无药可治,草民因此而更加怜惜她的遭遇,只是没想到,草民对她的爱怜,现在成了她对付草民的刀剑,草民实在心痛难忍啊。”
黄定洲让人带李酒商的继妻兰姿到后院,由仵作验伤。
今日的绪晚没有到公堂作证,她的证词,到昨日已经告一段落了,虽然如此,她还是按时早起,换上了明艳的石榴裙,簪花戴玉,连妆容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