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哥人在何处?”
花氏默默地抬眼看向自己身侧虎背熊腰的婆子,动了动嘴唇,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韩夫人翻了个白眼,直接跳出来说,完全不管内容多炸裂,她冷笑,“可别在那演苦情戏了,老娘看不下去,马上要吐了!那个婆子就是她表哥假扮的,就这么说吧,韩老爷天生不行,韩府中那些孩子全是花氏和她表哥生的!韩老爷和花氏这个小妾,他们双方就约定好了,老爷不干涉花氏和她表哥来往,她和她表哥也不能泄露老爷的秘密。没有一个是真的韩家血脉,自从嫁入韩府,老娘真是开天眼了,见了太多不该见的东西,那绝嗣药是给花氏表哥吃的。”
花氏在一旁,悄悄地握住虎背熊腰婆子的手,点了点头,“韩夫人说得对,妾婢摆脱不了家族的摆布,只能嫁给韩老爷,不过,幸好韩夫人豁达通融,韩老爷通情达理,表哥也对妾婢情深义重,妾婢此生无憾了。”
这是什么神操作?
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黄定洲感觉自己脸都要裂开了。
在公堂内的衙役和其他官员也是一脸震撼我全家的表情。
花氏和韩老爷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甚至双方拟了婚契,在婚契上注明双方履行契约的条件,韩老爷给花氏及其表哥提供住所,花氏生子为韩老爷掩盖其不能生子的事实,并且双方都不能将真相告知外人,否则约定作废。
不得不说,韩老爷为了他这张老脸,真是绞尽脑汁,荒唐事做尽。
黄定洲命人将花氏表哥押下去,验明正身,顺便让大夫为其和韩老爷看诊,确定他们所言是否真实。
三个不同医馆的大夫轮流看诊后,确诊了花氏表哥的确用过绝嗣药,而韩老爷也是天生不行。
韩府的家务事太乱,这一通攀扯下来,到了公堂结束的时辰,才堪堪将韩老爷的骚操作扯清楚了。
只能说,乱拳打死老祖宗。
就是包青天来了,看到韩老爷,也得觉得辣眼睛。
韩府相关涉案人员被重新押入大牢,等候次日继续升堂审理。
重回监牢,韩夫人不再像一开始那么紧张,从容淡定许多,韩老爷则是垂头丧气,时不时地偷瞄韩夫人的脸色,但,始终找不到开口说话的机会。
夜幕降临。
监狱内寂静得可怕,显得,囚犯发出断断续续的痛呼声和啜泣声,格外刺耳。
韩夫人靠着墙沉思,看向坐在她身侧的韩老爷,“老爷,你跟妾透个实话,你确定没有杀春娘?”
韩老爷立刻举起右手比划出发誓的手势,言语诚恳,“夫人,我对你发誓,我真的没有杀春娘,也没碰过春娘。”
韩夫人,“既然不是你杀的,她也不是自杀,那么肯定是当晚在场的人下的手,当晚在雅间的除了你、小二、那群青年,还有别人吗?”
韩老爷回想了片刻,“掌柜的带他们上来后,互相为我们引荐,然后就先离开了,我晕过去之前,雅间内只有那群青年。”
韩夫人瞬间一巴掌扇过去,“蠢货!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刚刚为什么不在公堂上说清楚!”
韩老爷被扇得头都歪了一边,脸上一个五指红印,非常明显,但是,这样他竟然也不生气,反而先去关注韩夫人的手,“夫人,打疼了没有,哎呀,这种粗活下次让我自己来。”
韩夫人生气地抽回手,翻了个白眼,“问你正事呢!”
韩老爷沉默了良久,在韩夫人的再三催促下,才轻声说,“夫人,那群人咱们得罪不起,都是京城公子哥,他们背后势力大着呢,大不了这个亏,我认了,你到时候带着府里其他人,迁回祖籍吧。”
韩夫人被他气得红了眼眶,当场站起来,用拳头捶打他,“你这懦夫,懦夫!!!你不敢得罪,我去!你这样算什么?你自以为很英勇吗?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认?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蠢货!蠢货!!”
韩老爷握住她的手腕,面色沉郁,“别傻了,咱们家当年不也没有参与那件事,最后还不是得要祖父和父亲自尽保全全家,以前咱家还算有势力有人脉,尚且如此,现在还能怎么样?人家想捏死我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你别看新来的县令干得火热朝天,他背后也就一个二品将军老父撑着,只要上面的人看不惯他,想对他动刀,他不仅下场难看,还会连累全家。你看他抓了那么多人,短时间内破了那么多案子,有哪个嫌犯真的在云县的法场被砍头了吗?一个都没有……”
他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