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辞的念想。
“……那阿又好好休息。”年轻人的头发丝好似都跟着蔫了。
关上门,宿幼枝看到门口的影子过了好半晌才消失,心情着实一言难尽。
不行。
要冷静。
他得再想想办法,“无家可归”的人设抛出去,临王想要强行将他留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得小心不能激怒对方。
还有……
宿幼枝悲愤,虽然没有走遍整个王府,但他已经能瞧出府内守备有多森严,别说逃,他就是会飞也得被射杀在院墙内。
但这也不说明他没有机会!
侍女都在外面守着,宿幼枝蹑手蹑脚来到窗前,悄声推开窗子,突然察觉到什么,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旁边。
斜倚在墙上的年轻人原本身姿慵懒,见状立刻站直,满脸惊喜,高束在脑后的马尾甩到肩上,张扬又热烈。
“阿又!”
“殿下?”
宿幼枝声音轻飘飘:“你……在做什么?”
盛延辞有一瞬的慌乱,守在春闺窗外的行为委实像个登徒子,他手足无措地僵在那,声音越来越小:“我……我就想陪陪你。”
阴魂不散!
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人他打不起。
宿幼枝咬牙:“这里风凉,殿下还是回去吧。”
说完扣上窗扇。
盛延辞瞧着有点委屈,随即又雀跃起来:“阿又是关心我。”
“……”杨一欲言又止。
盛延辞转过身来就变了脸,风雨欲来:“那些贼子还没交代?”
杨一躬身:“殿下恕罪,还没找到阿又姑娘的玉坠。”
盛延辞冷着表情:“看来教训的还不够。”
想到宿幼枝美目莹莹的样子,他心疼又气愤,长腿生风,准备亲自跑一趟。
确定盛延辞真的离开后,宿幼枝才好敞开窗户,但没什么用,守在院子外的侍卫是一点没少,他这边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惊动一众人。
说实话,长这么大,宿幼枝还是头一回有这么众星捧月的待遇,然而想到要付出的代价……享受不起享受不起。
宿幼枝不死心,趁着盛延辞不在招来了侍女,试探问:“殿下可有说何时回来?”
“回姑娘,殿下没有交代。”
侍女态度很好,只是一问三不知,宿幼枝原还想打听打听府内的事,结果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才跨入临王府半天,宿幼枝已经很难捱了,王府守备森严,进来难,出去也难,更别说是悄无声息地离开。
为了不引起侍卫警惕,宿幼枝表现得很安分,老老实实在房间里憋了整个白天,连晚膳都是在屋内用的。
而盛延辞似乎一直没回府。
好机会。
宿幼枝选着最容易困乏的时辰,摸黑出了房间。
门“吱呀”一声打开,守在一旁的侍女:“姑娘可有吩咐?”
“无事。”
虽然这么说,宿幼枝却已经在往外走了,侍女见此连忙跟上,还举了两盏玲珑灯,将周围照得透亮。
宿幼枝不能赶她们走,只道:“灯就不带了。”
这要求委实不太讲理,侍女惊诧:“姑娘,天黑看不清路的。”
宿幼枝也知晓夜盲症者多,要的就是他们看不清,遂低声言:“我不喜欢……”
听他这么说,侍女下意识看了眼东边角落,见没动静,无法,只得放下玲珑灯,只借助院中荧荧之光视物。
知道那边有暗卫蹲着,宿幼枝也不去看,若无其事地乱转,让人摸不清他的目的。
偌大个临王府仅一位主人,盛延辞应当交代过,无人出来碍事,宿幼枝畅通无阻地来到外院府门旁。
王府的门面,守卫自是更加严密,来的时候视野受限宿幼枝没能瞧见,否则压根不会跨入这道门。
宿幼枝本是想观察观察,却听门外略有嘈杂,他寻思了下,问:“夜深,何人到访?”
侍女前去询问,少顷回来应:“回姑娘,是怀安公主府的小郡王。”
宿幼枝想了想,神色微动。
怀安大长公主,先帝的同胞嫡姐,盛延辞的亲姑姑。
这也是位厉害的。
当年边境战急,外蛮嚣张,朝中争吵不断,为求和就要被派去北方和亲,是先帝极力反对。
皇家姐弟俩亲自帅兵,以劣势之军磨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