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辞几次想抽回手,瞥见阿又紧张的神色,又没有动。
“嗯……”
薛清泠看了盛延辞一眼,收回手,温润笑道:“莫忧,天气燥热,败败火便好。”
听说没事,宿幼枝放下心,又有些狐疑。
盛延辞握住他手臂,低声道:“我……常这样,阿又不要担心。”
想来薛清泠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宿幼枝压下疑虑,想着回头得找周二问问他们主子是否有什么隐疾,别哪时来不及诊治。
胡曲还在继续,有力的鼓点落在心上,敲得震颤不已。
盛延辞看着阿又,眼里落不下其他任何人。
有身娇体软的郎君上楼来奉茶,宿幼枝盯着多看了会儿,盛延辞想起某段过往,心情落了落,凑到他耳边:“阿又在看什么?”
他道:“莫非是喜欢这副装扮。”
怎么瞧个稀奇还不行了,他又没看人家姑娘。
宿幼枝瞥了眼小王爷,双眸天真:“阿又喜欢,殿下要穿给阿又看吗?”
他声音压低,仅两人听见。
盛延辞闻言顿住,看向露着腰腹长腿的奇装异服,神色难言。
呵。
消停点吧你。
宿幼枝继续看姑娘们击鼓。
一曲终了,舞台上的人散去,过了会儿,雅间门开,外面徐徐进来一众曼妙的身影,却是方才的跳舞的异族。
宿幼枝诧异看去,听食轩伙计道:“让小的们伺候贵客用膳。”
什么东西?
去看薛若兮,小丫头也很意外的样子,直言拒绝:“我们不需要。”
伙计却道:“这是老板的意思,贵客无需心忧。”
哪个老板这般没得眼色。
宿幼枝欲言又止。
盛延辞当即皱眉:“出去。”
舞者娉婷上前,闻言惊慌站住,有些不知所措。
薛清泠笑道:“退下吧,这里无需人伺候。”
伙计想说什么,听他又道:“若老板想结的是善缘,就莫再多言。”
如果故意搞事,他们也不能客气了。
伙计纠结了一下,又带着人沉默退出。
薛若兮有些郁闷:“怎么怪怪的。”
她都没听过这边有这回事。
薛清泠也面带歉意,觉得这场招待失了清静。
盛延辞问:“老板是谁?”
薛清泠回他:“一位北方来的商人,在西域生活过几载,倒没打过交道。”
盛延辞若有所思。
宿幼枝想王府侍卫应当已去调查根由。
但他们才在玲珑塔与人有了过节,这边便有老板破例闹这一场,很难不联系到一起。
如此搞,饭也不要吃了。
他们起身离开。
路上宿幼枝便察觉身后有人尾随,掩在过路的百姓里,却藏不住窥探的视线。
盛延辞面色无异,在他看过去时眼带疑问。
宿幼枝想了想,道:“我方才回头,看到……”
“是我没与你说。”盛延辞明白他是发现什么,凑近道:“身后有几条尾巴,且让他们跟着。”
薛若兮先忍不住奇怪:“为何今天盯住我们的人这般多。”
她在寒骨关生活多年,又不是头次上街,怎就突然处处有异。
也许有州主名头的影响,但这些不痛不痒又膈应人的做法又有些不太够格。
薛清泠心里有些猜测,只是未多言。
接连被人打扰,他们总要找个安稳的地方才好。
然而事与愿违。
不知从哪来的热闹队伍横冲直撞地闯入街道,宿幼枝躲避的工夫便不见了薛清泠兄妹俩。
盛延辞紧紧护着他才没被挤散。
周围一片唉声载道,大抵如此粗鲁的事在寒骨关也不常见。
“什么人?”宿幼枝问。
盛延辞摇头:“小心,我们先回府,薛公子那边我去传话。”
宿幼枝也觉这天不适合在外游逛,被人这般盯着时时闹事的感觉可真新鲜,也亏小王爷能忍下来。
被盛延辞抱着,身后都是温热的气息,宿幼枝想自己走,但挣脱了两次都被人推回来,无法,两人只能贴着挪动。
瞧见有孩童被推搡着倒地,宿幼枝忙道:“救人!”
王府侍卫也被挤得没边,盛延辞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