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眼瞧见殿下如何将阿又姑娘抱回,杨一自是有些了解的。
可再如何,如此恶劣环境都要难受的……吧?
杨侍卫迟疑了一瞬,又坚定:“殿下最怕阿又姑娘难过,怎会忍心让她在山上受苦。”
他穿上蓑衣,胸前系着个干爽的布包,留下人手保护喻世子,带着其他侍卫上山。
喻呈凛瞧他们背影,眸色淡淡。
周二今日未跟来,钱三独自面对这场景有点怵的慌,缩在一边做背景。
春雨来势汹汹,在夜间更多了分难挡的幽鸣。
宿幼枝来时小憩过,这会儿精神正好,这般委屈地窝在树洞躲雨的经历好久不得。
上次还是年幼时贪玩,与谢翊一同困在假山洞内,那洞口还不如眼下的宽敞,两人谁也不愿在外淋雨,推推搡搡都湿了半身,还是阿兄来寻,将他们两个抱回去。
不若眼前,他除开先前落的水滴,身上比之盛延辞要干爽得多。
还真有人傻乎乎的甘愿遭罪。
宿幼枝瞧着小王爷脑瓜顶,扒拉他湿过的束发。
盛延辞动了动,将长发搭在胸前,道:“可是碰到阿又了?”
宿幼枝瞧他清明些许,不似之前那般昏沉,松了口气,反问:“殿下可有哪里不适?”
盛延辞摇头。
世间分割,只他与阿又在,听夜雨风声,他心内分外安宁,满足又满涨。
有阿又在,便是一直躲在这里,他也欢欣。
但树洞窄小,他不舍阿又待久了难过。
安慰地捏着阿又指尖,他道:“是我之过,未能提早准备,让阿又跟着遭了罪。”
对对对,都是你的错。
就没见过这么喜欢往自己身上揽罪的。
眼前还是那个他听说的临王殿下吗!
阿又听多了也烦,捂住盛延辞的嘴不让他说。
盛延辞开不了口,也坦然接受,嗅着阿又掌心的草木气息,阖住眸子灼灼。
未等多久,洞外除落疾雨,还多了些其他响动。
宿幼枝凝神细听,想这天饶是有野兽也鲜少活动,应当不至于。
随即听到隐约呼唤,高兴地去推盛延辞:“殿下,好像有人来了。”
盛延辞点头,但距离太远,不好确定是否王府侍卫。
虽然来时单他们,却也不好保证没其他人出现。
“我去看过。”
盛延辞想出去,被宿幼枝拉住:“殿下,侍卫有物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