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公子。”
谢翊语重心长道:“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样貌有误解。”
他去扯宿幼枝脸颊:“就这张脸,哪家的侍卫能跟不住,那也不用干了。”
宿幼枝拍开他的手,怒:“闭嘴。”
除非宿幼枝回故里,否则一味躲避也不是什么好法子。
谢翊最后还是带着他大大方方出门,南阳侯府的马车行在街上,与其他车架无甚区别。
“这便是你的主意?”宿幼枝道。
谢翊摇着折扇:“不若呢?反正怎么着都瞒不住,未有差别。”
他咬牙道:“我就不信,他堂堂安国公府世子,能做出当街拦……”
话未落,车前的知砚爬进来,惊恐道:“公子,喻世子拦了咱们马车!”
“!!!”
谢翊梗住,不理宿幼枝瞪过来的眼神,掀了帘子出去,果真看到安国公府车架在前。
他挑眉,忍着怒意:“喻世子这是何意?”
“只是想寻谢二公子问个明白。”喻呈凛清声道:“何故拒绝于此?”
有些事背地里做就算了,拿到面上讲是要波及门面的。
谢翊不好直言说就是不想搭理你,却也不肯相让:“当是回喻世子曾经之礼。”
“哦?”喻呈凛声音漫漫:“那是本世子不对了,谢二公子高洁,可原谅则个?”
两辆贵家车架停在路当中,引得不少人探头张望。
喻世子敢当面致歉,不应便是他谢二公子没气度。
谢翊明知他是故意的,更气了。
听听。
这是认错的姿态吗!
果真遇到喻呈凛就没好事。
“喻世子哪里话。”
谢翊笑得如沐春风:“此间谢某还有急事,望喻世子略挪尊步,改日再续。”
喻呈凛未纠缠,摆手命马车避开。
但在相错之时,安国公府侍从递来一张请帖,喻呈凛道:“喻某便等着谢二公子赏脸。”
瞧了自家公子一眼,知砚才接过帖子,退进车厢。
谢翊扇子都拍到小几上了,显然气得不轻:“果然还是他姓喻的够不要脸!”
一点都不怕瞧见之人如何议论。
宿幼枝接过帖子看。
好嘛。
还是有他的名。
真是要命的东西。
宿幼枝嫌烫手丢给谢二。
谢翊也嫌弃,还不得不看。
瞧了瞧,喻呈凛设宴湖上,似乎就是寻常的友人小聚。
但他们实在称不上什么友人。
谢翊气得脑袋疼,丢掉帖子,恨声道:“那就去,他临王能抱走无所去处的姑娘,还能强抢南州宿氏的公子不成!”
“……”
宿幼枝:“你可别说了。”
被喻呈凛这么一闹,他们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偏偏半路又落起了雨。
雨打棚帘,风卷衣发,坐在边角的知砚被扬了一脸水。
谢翊叫他往里躲躲,瞧天色:“看是要下一阵。”
匆匆赶往別庄,谢翊提前打过招呼,侍从早早迎在路口。
旁侧有队伍步履艰难地前行,与他们错身而过,看穿着不似普通农户。
知砚问:“那是谁家?”
侍从打量过,恭敬道:“是隔壁庄子的主人来住,他们来往搬运些东西,昨日便到了。”
谢翊记得隔壁是皇城某位富户置办的产业,便未再理,与宿幼枝小声道:“我先前都交代过了,你注意不要说漏嘴。”
雨太疾, 宿幼枝下车时被淋湿些许,进了侍从准备的温水中才觉暖和。
他窝在浴桶中,不得不说还是临王府的池子奢侈。
身子热呼呼后, 宿幼枝出来, 接过谢翊递来的布巾时有些愣愣, 过会儿才包住湿润发尾。
“这下也不用出门了。”
谢翊心安理得窝在庄子里, 离开皇城, 无需担忧随时会暴露身份, 没有喻呈凛、没有小王爷的日子, 舒坦。
要不是怕南阳侯府众人起疑,他都想让宿幼枝再“待在庄子”里一段时日。
宿幼枝过来时,谢翊正拿着喻世子的那张帖子看, 越看脸越臭。
“这你怎么办?”宿幼枝问。
“当然不去。”谢翊嗤道:“便教他等着吧。”
这脸是一点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