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说了几句:“你滑雪的时候很特别,有说不出来的放松。我觉得,你在滑雪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之前教我的那个教练刚好在滑雪俱乐部工作过,他说你是因为伯父担心的原因才没有继续滑…”方嘉禾说着顿了顿,小心地看了一眼庄越,“你会生气吗,我问教练关于你的事。”
庄越双手抱臂,身体后靠,看向方嘉禾:“你继续说,我考虑一下要不要生气。”
“我不是想让你去做危险的事情。”方嘉禾接着开口,手中无意识玩着一只用来上色的画笔,“虽然你做什么都做得好,但我希望…”
方嘉禾望了一眼庄越,有些羞赧地笑了笑,像是不好意思,可语气又很坚定:“希望你可以做任何想要做的事,也可以做任何喜欢的事。”
庄越忽而想起上次在心理咨询室时,和医师的聊天。
他们一如既往地坐在会客室里,医师倒了一杯水。
在庄天明的授意下,医师总会有意无意引导庄越谈论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在很早以前,庄越就明白,庄天明不希望自己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不需要热衷任何可能带来风险的事物。
做了许多份问卷,进行过许多对话,庄越知道哪一种回答会让庄天明满意。
每次辅导结束后,庄天明都会抽空和他共进晚餐。
餐桌上映着橘色的灯光,中间永远摆着相同品种的花束,好像永远不会凋谢。
在相同的场景里,他们进行过许多次对话。庄越回忆起那些瞬间,庄天明似乎永远都是同一种表情,面前的餐具摆设,灯光落下的阴影好像都不曾变化。
庄天明会简单评价庄越在学校里的活动,没有多余的夸赞,也没有刻意贬低,像是评估需要投资的项目,资质是否合格,前景是否良好。
庄越的目光从虚空移到站在他面前的方嘉禾脸上。
方嘉禾还在继续开口,唇瓣张合。
他带着祝福,对庄越说:“庄越,生日快乐。开心一点,不要生气。”
窗外的风不知疲倦地涌进房间,带走人体呼出的热气。
庄越看着方嘉禾的耳尖一点点变红,脸也浮上一层淡粉,忽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有些奇怪的想法。
春季总是伴随着潮湿和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