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禾看了几眼合同的内容,都只是一些简单的财产变动。
只是还没签完,方启华手里的文件掉落一地,肢体不停发颤,眼白翻了出来。检测他身体状况的仪器也亮起了红灯,不断发出刺耳的响声。
方嘉禾赶紧叫来护士,看着他们捆住父亲的手脚,给他注射药剂。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方启华才恢复神智。
方嘉禾握住父亲仍旧发颤的手,觉得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针刺在他的后背。
方启华拍了拍他的背:“别担心,回去吧,爸爸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方嘉禾浑浑噩噩地出了医院,由于时间不早,方启华执意让他坐司机的车回家,方嘉禾也没有拒绝。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亲眼看见方启华发病,坐在回家的车里,方嘉禾总觉得脑袋有些痛,眼皮也很重,身体一直有股无力的感觉。
回到家后,他腿一软,身体重重摔在沙发上,视野逐渐模糊,没了知觉。
方嘉禾是被热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想要睁眼,四肢却不听使唤,连起身都觉得费力,五感也变得十分迟钝。
在不清晰的意识里,方嘉禾嗅到了浓烈的信息素,不来自于别人,而来自于他自己。
oga只有一种情况会散发出这样高浓度的信息素——发情期。
方嘉禾记得自己下一次的发情期应该在十天后,不过发育期的oga发情期偶尔会提前或是延后,也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腺体受到影响。
方嘉禾大脑不清不楚地想了很多,持续的发热让他本能想要寻找能够缓解的东西。
抑制剂应该在茶几的下面。
方嘉禾几乎是跌倒在茶几的旁边,他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但发情热已经热到让他从昏睡中醒过来,证明他错过了打抑制剂的最佳时刻。
他颤抖着打开抽屉,里面除了一些备用的抑制贴,只剩下一个空了的抑制剂盒子。
方嘉禾头脑昏胀,隐约记得这里应该还会有几管抑制剂才对,但他也没有精力回忆上次是否用完抑制剂。
他费力地撕开抑制贴,贴在后颈,试图抑制还在散发信息素的腺体。然而效果微乎其微,抑制贴根本无法抑制高浓度的信息素逸散。
情欲和发热几乎让他浑身发软,他捂着自己的腺体,分不清是心底还是身体的空虚,渴望得到alpha信息素的安抚。
他躺在地板上,艰难地喘息,恍惚间,他好像看见房门被打开,但光亮只出现了一瞬,让他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梦还是现实,因为他感受庄越的信息素突兀地扩散在房间里,并且靠近自己。
方嘉禾下意识抓住贴上来的东西,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嘴唇突然被什么东西碰到。
属于alpha的信息素进入他的口腔,缓解了他的发热。
方嘉禾睁开眼,看清了庄越的脸。
作者有话说
明天应该还有嘞
交给你了
方启华在新年时被下过一次病危书,医生告诉方嘉禾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天庄越收到了方嘉禾发来的新年祝福,等到打电话过去后,才知道方嘉禾已经在医院待了很久。
庄越过去时,方嘉禾还站在走廊外面。他身上被夜风吹得很冷,大概是没休息好,声音也很哑。
方嘉禾难得地安静下来,靠在庄越肩上,什么也不说,静静地看着远处。
那时庄越想,等到方嘉禾有更多的时间,他们或许可以常常见面,一起做些什么。
只是这样的机会等了很久,都没有出现。
方启华公司的问题比庄越想的还要严重,最后的解决办法也就那么两种,宣告破产彻底解散,或是转卖出去。
至于方启华要如何选择,庄越也不能预测到。
首都很大,每年都有新注入的血液,也有被挤下去的企业,更新换代有时只需几年。
有人小心谨慎,也有人冒险投资,结果并不都尽如人意。
只是他未曾想到,会有人直接找上了方嘉禾。
方嘉禾皮肤很白,被掐过的地方泛了一圈青紫色的痕迹,但方嘉禾见到他后依然在笑。
在他声带损伤的那几天,和庄越交流都只能通过打字或是简单的比划。
他有好几天都不敢去医院,直到那些淤青消成了不明显的淡痕,才终于去。
没过多久,庄越收到了方启华的消